“但是,我既然说了我不会吃了你,我也不是要主动给你,我就一定不会吃了你也不主动给你,至少,今晚不会。”
杨曼一边柔柔地吹着我的耳根,一边坏笑着道,声音轻柔撩人,却又有着妖媚的坚决。
话一说完,她果然就松开了揽在我腰上的柔荑,顶在我后背上的两团酥胸也跟着离开,一个转身,又飘然到我的前面,与我隔着不太远的距离,望着我,脸上依然是那样的媚笑,却更添了几分让我捉摸不透的神秘。
我从迷乱中稍稍清醒过来,竟然有几许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失望。
且不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魂牵梦萦的都是柔娜,就是单单是表妹跟雪儿就在对门的卧室,近在咫尺,而且百分之百还没来得及入睡,我们这边稍微有点风吹早动她们都能听见,我就不应该失望。
我应该很庆幸的松口气才对,自己到底挺过了最艰难最危险的时光。尽管,事实上不是自己挺过,而是,杨曼根本不再给机会。
“我会留着,让你主动来采摘,我知道,你不会采摘的。因为你有所顾忌,像是为了雪儿她妈,又像不是为了雪儿她妈的顾忌。但我要告诉你,错过了,决对会是你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她笑得很轻,依然是那样妖媚,却又有几分太过自信的认真。
我脸上浮起一丝邪笑,嘲讽的道:“是吗?”
“当然,因为我……”
她忽然打断,只是吃吃的笑着。
我道:“什么?”
她道:“不给你说了,反正,绝对是这世上少有的女孩。”
我脸上邪邪的笑意更浓,道:“世上少有我相信,但女孩,呵呵,应该是女人吧?”
她居然不生气,是贱得不知道生气的那种,不过她也没有生气的理由,难道做了还要立牌坊不成?
她应该知道,她虽然整天紧掩房门,神秘的跟我们尤其是跟表妹玩来无影去无踪,某种东西心照不宣,我们是不可能不明白的。
她还是那样笑着,坏坏的,媚媚的,却愈加自信,道:“信不信由你,只是如果真错过了,到时遗憾了,别怪我当初没提醒过你。”
我望着她,没有说一个字,依然保持邪邪的嘲讽的轻笑姿态:“你把我拉进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有一件东西,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间,它因为越来越稀缺而愈显弥足珍贵。以你的条件,我相信你可以得到比我更漂亮更解风情的女人,但这件东西,除了我,却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能给你,别的女人不会,雪儿她妈,”她用鼻子轻笑了下,接着道:“当然更不会。对了,不说到雪儿她妈,你不问起我拉你进来是不是就为了说这个,我还真忘记了我为什么拉你进来了。”
我对她说的天底下所有女人都不能给我只有她自己能给我的那什么弥足珍贵的东西半点不感兴趣,辗转各大城市这么多年,我也算得上是个江湖老手,早习惯了她这种轻浮女人的故作神秘信口开河。
我只是疑惑,为什么不说到雪儿她妈,我不问起她拉我进来是不是就为了说这个,她竟然都要把为什么拉我进来给忘了。
我道:“难道与雪儿她妈有关?”
她道:“是的。”
我道:“莫非你知道雪儿她妈刚才带雪儿出去做什么了,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我不再邪邪的嘲讽的轻笑,我的神情特别紧张而凝重,同在一个屋檐这么长日子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跟她说话,心无坏坏的杂念。
她忍不住很有趣的笑了,竟从不曾有过的纯真无邪,仿佛一个清纯时代的在校大学生,只是那样的时代早已离我们远去,那样的在校大学生也早已如珍稀物种一样在这个物欲横流道德泛滥的世间一天天濒临灭绝,道:“看你紧张的,你对雪儿她妈很有意思吧,我哪知道她刚才带雪儿出去做什么了,不过,据我猜想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要出什么大事必须得你先出大事。”
我脸有些不自然的红,说到我紧张雪儿她妈时,她无邪的笑容里又平添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别样含意。
我道:“你这话我听不懂。”
“是吗,我从来不习惯深奥,好像也并不深奥,你是心虚了故装不懂吧?其实,我拉你进来,就是为了你跟雪儿她妈的事,你知道雪儿她妈为什么不高兴你跟我在一起吗?”
知道,当然知道。雪儿有多大,我就跟表妹一起漂泊了多少年,甚至更早。只要她一个眼神,我就能明白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当然,也只是在这件事上的最真实的想法。比如,她对那个薄情男子的刻骨铭心的恨却又绵绵不绝的爱,我就无论如何也从她独自凝眸时的眼睛里看不出来。她还不是因为你太……
但我没有说出来。
她无论是个多么恬不知耻的女人,但她到底是个是个女人,此时此刻,我既没了调戏的意思,作贱人的话自然难于启齿。
她见我不回答,笑道:“不知道了吧?告诉你吧,因为她也如你爱她一样爱你。”
我惊诧,道:“别乱说,她只是我表妹。”
“是吗?有表妹像这样紧张表哥,又有表哥这样紧张表妹的吗?表妹忽然回来晚了点表哥就要担惊受怕的过问,表哥晚了点出去,表妹又要担惊受怕的带着孩子去寻找,呵呵,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不出什么大事,她就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原因。”
这一刻我脑子里飞速的闪过了一个疑问,但也只是飞速的闪过,如电光火石白驹过隙。
我真的对表妹只是表哥的关心而不是爱吗?
反过来表妹亦然。
但我没有给自己回答,我用力的摇晃了下脑袋,抛开了从来不曾想过,却被杨曼忽然强塞进我脑子里的荒唐思想。
我再次重复,甚至对她有几许厌恶,道:“别胡乱说了,我们是表哥和表妹。”
杨曼道:“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澄清,还是真只把她当了表妹,但我要告诉你,我是个女人,比你更懂女人的心思,她绝对是爱你的。”
我愈加厌恶的道:“别把我表妹说得像你那么没有廉耻,也别把我表妹说得如你那么糊涂,我们是近亲,她也读过不少书,不会连这一点常识都没有。”
“呵呵,是的,我没有廉耻,我糊涂,你表妹明理清高,可如果我是她,我也知道,近亲不能结婚,但做做却还是可以的,更何况你如此清秀飘逸柔情似水,像极了传说中那个叫许仙的男子。”
她笑得那么轻浮,半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她是打骨子里承认自己是那样下贱的女子。
但我半点也没有要同情她,要拯救她,对于男人,尤其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卧室只有一墙之隔的男人,她越是下贱越是让我有得手的机会。
只是“做做”两个字,从她那样轻浮的女子口里轻浮的说出来,是多么下作不堪肮脏龌龊,却又是多么剌激,多么让人面红耳赤心跳不已的难忘!
我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她一个巴掌。
年幼无知时,我曾对柔娜动用过相当然成长枪或金箍棒的竹棍,对女生动用过那招所向披靡的仙人摘桃,但打女人的耳光这还是第一次,更何况,打得这样狠这样响。
我怔怔的望着我的手,我仿佛不认识那是自己的手。
杨曼用她白净的手掌轻抚着立时红肿起来的脸颊,眼中闪着泪水,脸上却扬起轻笑,无喜无幽无怨无恨的轻笑,道:“还有,我这里没有房东的电话,记得明天让雪儿她妈给房东打个电话,告诉房东,楼下的住户已找过我两次,说是我们的洗手间漏水,越来越严重了,他的洗手间的顶棚浸湿了一大片就要掉下来了不说,他还根本没法上厕所,一上厕所,头顶的脏水就会滴上他的脑袋,他已无法容忍了,再不处理的话,他会采取强制措施的。”
我依然怔怔的,没有去想楼下的住户是何方神圣,这么强硬这么厉害,上次和小日本撞船时,天朝没有派他去谈叛真是令屁民可惜英雄扼腕。
我只是依然如故的对着我的手,那双有着细长白净的手指如女人一般细腻的手,我忽然感觉陌生的手。
杨曼没再说话。
世界如此安静。
这安静忽然被对门表妹的卧室门轻轻打开的声音打破。
也不知是我刚才打在杨曼脸上那个重重的巴掌惊动了表妹她开门出来要看个究竟,还是雪儿忽然要上厕所,又或者两者皆有?
我忽然就不再怔怔的,变得特别紧张,那只我刚才注视的打过杨曼巴掌的手,还悬在原处,一动不动,生怕一收回来就会发出声音,再次惊动表妹和雪儿,引起她们的注意。
然而,杨曼却忽然上前一步,轻轻地打开她的卧室门,又轻轻地拉过我的身子,脸上扬着满足了的坏笑,姿势无比优雅缠绵的将我推搡出来。
像极了红灯区里完事后送客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