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了,天气也越来越热了。
计算机室、阶梯教室、图书馆这些地方是要以学习为代价才能享受冷气的,坐也坐不舒服,睡也睡不舒服,总之在寝室里汗流浃背地打扑克睡觉实在是件痛苦的事情。
忽然想起阿唐那里有空调,还有全套的厨具,可以自己动手打牙祭。
于是,我顶着一颗发烧到昏快要变成红烧猪头的脑袋打电话给阿唐,弱弱地说:“天这么热我感冒很不舒服,又发烧了……”
死人居然懒懒地说:“你哪天不发.骚?讲重点吧!”
果然是冷静冷漠冷酷冷若冰霜的家伙,看来耍赖撒娇这招不管用,我只好加重语气直接颁圣旨,说我们准备去他那儿避暑渡假,让他净水泼街准备接驾。
阿唐说家里没有沙发没有足够的桌椅,建议去茶餐厅,说他请客。
我吼过去一句:“朕意已决!”然后挂掉电话。
大波仔借来了麻将找出扑克考了毛.片,十万问象棋要不要带,被大介一计铁砂掌拍到墙上去了。
本来只想来个男人的聚会,结果骆驼坚持要带骆驼氏,说我们玩的时候可以让女生帮忙倒饮料洗水果做饭之类的,大波仔也想带着儿雅……
这帮没义气的,居然还天真地奢望现在的女孩子会做家务……
最近食堂的菜吃得我心力交瘁的,连做人的意志都动摇了,学校附近的几家饭店更是想想就气血翻涌,自从上次骆驼从麻辣香锅里吃出半截指甲来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或许是天气热的原因,也可能因为感冒,感觉吃什么都没味道,大波仔贼笑兮兮:六爷,最近你口味重了啊!
死大波仔,真是羡慕他,胃口永远象猪一样好。
昨天在清真食堂打菜的时候,师傅给大波仔的菜量只有前面小女生的二分之一,其中牛肉量又是萝卜的五分之一,大波仔刚说给得少,就被窗口里的师傅骂了一顿。
大波仔越吃越气,于是从我的餐盘里夹去一块猪肉,举起来惊悚道:“这牛肉里怎么有猪肉啊啊?”然后旁边桌上真正的穆斯林同学就都做恶心状,濒死状,接着去窗口理论了。
听说可以在阿唐那里做饭,大波仔超兴奋地说最近都没什么食欲,还真是想吃家常菜了。
您老这还叫没食欲,那怎样才叫有食欲嗄?
大家去超市的时候十万说他会做菜,蒸米饭的水平更是一流,对我们说“敬请期待!”
就这样,我们买了鱼菜肉蛋还有一些必要的调料,当然还有水果和餐具,然后特哈皮地杀到阿唐家。
果然世间很多东西都是相对的,就拿阿唐的家来说吧,他一个人住显得太大太空太萧条了,而我们一进来,立刻丰满充实热闹了起来,甚至还嫌小了些。
我们穿来的人字拖、凉鞋阿唐嫌脏不让进屋,而他只有脚上的一双拖鞋,所以我们也就光着脚四处乱窜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开始张罗打麻将,今天不赢方便面电影票,不贴纸条,也不赢*。赢钱的。
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没有桌子,把阿唐的床头柜抬到客厅扣在地上,换洗的干净床单对折之后往上一铺,刚好合适。
没有椅子?席地而坐好了。
骆驼氏、秋千、儿雅在后面观站,秋千坐在大介身后,一会问这个是好的吗?那个要打吧?
这笨蛋,连麻将都不会。
我间或咳几声,大波仔就竖大姆指,“六爷轻伤不下火线,真乃境界!境界!”
阿唐的脸色不大好,不知道是嫌乱还是嫌太乱。这家伙有点洁癖,不喜欢热闹,我们这样群魔乱舞地光着脚四处晃荡估计他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
玩着玩着,发现有蚊子,没有蚊香,大介把空调的温度调低,再调低。
我的牌一直处于劣势,四家只有我一家输,人家旁边都是美女,我旁边就站着臭脸的阿唐。
真是,又不是睡寒玉床长大的,脸色怎么那样?
输到悲怆处,我踢阿唐。
“给老子滚远点,我们自己招呼自己就行了。”
阿唐双手插在牛仔裤袋里泰山一样站着不动,要不是顾忌这家伙的真功夫,老子早把他塞马桶里了。
老摆那冰川石窖的表情给我们降温,还让不让老子玩了。
又是三家吃我一家,再这么下去老子全尸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我愤然起身揪住阿唐银灰色小马夹的两襟。
“‘打开心扉’知道吧?别跟得了前列腺疾病尿不出尿不净似的,你老这么冰山王子地杵着我们还怎么玩儿啊?来,给老子笑一个,保持笑容!打开心扉!打开~!……”
我把阿唐的衣襟反复敞开合拢,敞开再合拢。一脸谄媚的假笑。
于是……
众生瞬间石化。
十万提着菜刀嘴巴张成O型站在厨房门口……
你们……你们思想也太龌龊猥亵了吧!我这只不过是……orz
阿唐脸色更难看了,捉住我手腕用力甩开,然后侧过身从十万旁边进了厨房。
“咳!咳!……继续继续!”我干笑两声。
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呀!怎么总是做些莫明其妙的事情。
厨房里阿唐的声音问十万,“你到底会不会呀?”
“会是会,但是……”
阿唐一听“但是”就心领神会地拿出笔记本帮十万查菜谱去了。
真是太舒服了,都不想走了,不如晚上住这里如何?
“好啊!好啊!”
一排小手举起来。
我喊阿唐,让他去买凉席毛毯。
“为什么?”
“一、你是主人;二、你是二代,比我们有钱;三、附近你熟;四、开车去方便拿东西;五、现在就你没事,六、平时我们大家对你怎样?七……”
“知道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秋千跳起来,“我陪你去!”大介一把将她拉回去,“小红杏想出墙啊?”
然后阿唐顶着零下四十度的表情去了。
阿唐一走,我的牌立马好起来。一直赢,一直赢。
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哎呀!怎么想什么来什么呢?
“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大波仔两声奸笑,伸长脖子向我身后看了看,又说:“不过……不用担心,反正你后院连墙都还没垒好呢!”
说得我心里“呼悠”一下。
我最近玩牌经常赢,不知道是老千技术提高了,还是真的后院……
骆驼吃牌打牌,飞起一脚正中我大腿,“想什么呢?敢紧给老子点炮儿。”
我愣了两秒,把牌一推,“胡了!”
怎么又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