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武士大人!”平山河等人惊讶地发现韩兴竟然也能用那些矮子的语言去和向那赤甲武士打招呼,而且韩兴还学着影视中的日本武士一样向对方鞠躬行礼:“信玄谢过大人的救命之恩!”
韩兴一边鞠躬,一边用眼睛在瞟着对方,观察对方的反应――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行礼感谢是应该的,但将来如何处置这个小鬼子,韩兴还在考虑。
“信玄主公!你真是折煞在下了!”山县义信毕竟还是个孩子,对韩兴意外的举动,山县义信一时手足无措,急忙弃枪伏在地上,尽管山县义信也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真地就是武田家的青年都当作神一样崇拜的名将武田信玄,但是他能肯定眼前这个人肯定和武田信玄有某种联系。
看来,他是真地把我当作主公了?!韩兴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少年存在过的痕迹,很显然对方确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从日本战国时代穿越过来的鬼子兵。
赤红色的战甲,信玄主公,韩兴不假思索地就想到了“战国第一兵法家”武田信玄以及他那支威震天下的赤备骑兵。难道这个小鬼子才穿越来,脑子还不清醒,因为自己的字是“信玄”刚好和武田信玄的法号“信玄”刚好一模一样,一厢情愿地认定自己就是那武田信玄了!
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小鬼!韩兴偷笑道,岂不知自己也是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是某猴子照的天下霸主的内定人选。
“你叫什麽名字?我怎麽不记得了……”韩兴继续装模作样地问到,心里打定注意要从他口中套出有价值的信息。
“启禀主公,在下是山县三郎兵卫昌景大人的养子义信啊!我8岁那年,你还亲自给义信指点过兵法。”见自己儿时就崇拜的“主公”作回忆状,山县义信兴奋地说道。
怎麽办?虽然韩兴对武田信玄的事迹比较熟悉,但诸如这样的细节,韩兴肯定是不知道的,而且就算是一些大事,历史上的记载也不一定就和事实一样,而且看来这小家伙居然还是武田四名臣山县景昌的养子,应该和武田信玄比较熟。要是继续装武田信玄,迟早会让这小家伙识破。
说实话,日本鬼子倒不如中国人奸诈,但如果让他们知道你骗了他们,后果也是相当地严重。
但韩兴已经下定决心要收这个小鬼子做自己的小弟了,一是缘分使然;二是韩兴确实需要一个了解日本战国的人,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三是韩兴对于日本武士还是比较欣赏的,只要你能让他们臣服于你,忠心又勤奋好学的他们将是最好的部下。
“山县景昌?我现在很混乱,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见小鬼子一脸的失望,韩兴心中偷笑着,继续忽悠道:“不过你这身战甲我倒觉得眼熟……对了……你应该是个骑马的武士吧,你的战马呢?”
韩兴采取的是“玩失忆”战术――对武田信玄的事表面上装作都不知道,不经意间又流露出“好像”知道一些韩兴有把握的东西。
这样,韩兴也确实没有欺骗对方,但给对方以无限的想象空间……在骗人的方面,韩兴在其后世的开导下已经达到了说实话也能骗人的境界。
看来主公真地转世成这个明国武士了!被韩兴的“真实的谎言”所引导,山县义信也渐渐进入了圈套:他可能会忘记自己部下的名字,却还记得这支他花了毕生心血打造的赤备军!
“赤备!主公还记得吗?养父景昌大人正是主公任命的赤备统领呀!”山县义信又看到了希望。
“哦,不过我实在不记得这些事情了!从我恢复意识起,我就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我只知道自己有个字号叫信玄……对了……好像这个字号,是个和尚给我起的(武田信玄本名武田晴信,信玄乃是其出家后的法号)。”韩兴继续用他含糊不清的日语忽悠道――我就不说我是武田信玄,我到底是谁?你自己去想吧。
“主公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过去的事情了!你过去是天下第一的名将武田信玄啊!”山县义信一脸悲伤地说:“主公你不知道,你过世之后,我们武田家……”说着,想到自己的义父,这个半大的孩子竟语带哽咽。
“哦,是这样吗!?”韩兴含糊地答应着,看着脚下的这个孩子不禁心生敬意:自己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看圣斗士、变形金刚呢。可这个日本小鬼子就已经是力敌千人的猛将了,年纪轻轻就已经肩负起作为一名武士的责任和荣耀了。
但是他必须要继续把山县义信忽悠下去,不说制霸天下,就是要能在这乱世混得一世富贵平安,没有背景、实力也是白日做梦。
什麽是背景、实力?就是人!人才的人,手上有人,你就有分量!就有话语权!别人才不敢动你!韩幸的历史还算没有白读,这条在乱世混的法则,他倒是认识得很清楚!
所以,不管是汉人、日本人、其它种族的人,男女老少,只要有价值,我韩兴,未来的天下霸主,不管用何手段,一律通通吃进。特别是“创业”初期,像山县义信这种人才更是一定要抱住不放手!
见小鬼子一脸的又喜又悲的神情,韩兴知道对方已经落入他的圈套。他心中暗自偷笑,继续装模作样说:“对了!我这段时间也一直回忆起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兴许能帮助我想起过去的事情。”
于是山县义信急忙一本正经地给“信玄”主公讲述自己的经历,他先讲自己的经历,韩兴才知道这个山县义信竟然是在长筱之战战死的一位无名武田少年武士,竟离奇地也进入这个无双大陆。
韩兴正想继续从山县义信口中再了解一下武田家的情况时,却听到自己的手下在不远处喧哗起来――原来是打扫战场的兄弟刚又收回一批战利品,似乎有何新发现。
“哦,山河兄,还没问战况如何呢?”韩兴这才想起,还不知道自己昏迷后的战况,于是向平山河问道。
一直在一旁大眼瞪小眼的平山河见韩兴终于又开始说“人”话了,急忙大声说道:“我这一队兄弟正在山道上和那群贼兵杀得难分难解时,只听他们的后方一片大乱,过了一阵,突然他们有人在惊慌地哇哇大叫,接着这群龟儿子就一个个开始逃命,老子赶紧和兄弟们追上去,一戟就是一个,哈哈哈,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路上便见到这位……小兄弟守在义弟你的身边……哈哈哈……”,平山河尴尬地笑笑,又转换话题说道:“听兄弟们说,原来是义弟你带着兄弟们从山坡上冲下来突袭这帮龟儿子的大将,一举击伤了敌将。兄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如此用兵,老子还真没看出来!呵呵。”
你没看出来的还多呢!韩兴在心中偷笑,不过很快就皱起了眉头――看来还是让今川义元给跑掉了。
韩兴急忙扭动着疼痛的身体,前去山坡顶观察,山县义信抢在平山河等人前扶住他,气得平山河吹胡子瞪眼睛。
韩兴来到坡顶当初他冲下去的那个地方,此时大雨已停,天刚刚亮,东方的惨淡的日光让韩兴勉强可以看清山谷中的情形,只见不大的山谷中竟密布着两军将士的尸体,血水和着雨水填满了低洼的谷底,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臭不可闻的坟地。
对于韩兴来说这样的残酷场面,倒不是第一次见了,乱世军阀之间的混战,所到之处,哪次不是生灵涂炭。而他的后世却第一次见到战后惨烈的场面,被深深震撼了。
韩兴心里说,在乱世混,心理素质一定要过硬,这样的场面不过还是小CASE而已。
今川军战死者估计达一千人,韩兴这边也损失惨重,五百兄弟战死了近三百人。不少还活着的兄弟个个沉默不语――他们已经习惯了,每次打仗都会送别一批自己的父子兄弟,不知何年何月就会轮到自己了。
而韩兴以前常鼓励他们一定要坚持着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才能看到自己的妻儿父母过上太平日子。每次说到这些,这些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大汉们个个都会抱头痛哭,发誓要为韩兴,为曹操将军效死力。因为韩兴救了他们和随军亲属(黄巾军作战通常是拖家带口,四处流动作战,这也是黄巾军在军事上的一个弊端。)的命,因为曹操将军给他们的亲属土地和房屋,而且韩兴常说,曹操才是能平定天下的真英雄。
虽然对朝廷狗官出身的曹操心中不服,但因为韩兴,这群汉子才会高高兴兴地披上曹军军服,为其冲锋陷阵。韩兴的这支青州兵是曹操在东郡收降的青州黄巾军中最有战斗力的一支,在加上韩兴用兵谨慎、爱护士兵如兄弟,这一两年的征战中,战斗减员和非战斗减员都是曹军各部中算少的。而经此一战,一下就拼掉了一半多,虽然战绩辉煌,但对于韩兴这队人马来说还是首次遭受到如此重大的伤亡。
韩兴的军事哲学是:打仗的目的不是消灭敌人,而是保存自己。所以付出了遭受重大伤亡的沉重代价后,也不过是击退了今川义元。这,让韩兴再也兴奋不起来了。
再望远方看去,远处的山林中炊烟缭绕,密布在这一片丘陵中,韩兴大概估计了一下,炊烟的制造者今川军,其数量约在三万人左右。
看来今川军并没有退却,反而在附近扎下营寨,随时准备再度反扑。此时天色已亮,失去了天气的掩护的韩兴的人马一旦被今川摸清底细后,以两百多残兵去抵挡今川三万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现在必须马上想出对策!巨大的危机感驱散了韩兴本来就不多的得胜后的兴奋感,让他再度紧张起来,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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