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织田信长一声大喝,柴田胜家及织田家忍者头领森可成两员勇将护着织田信长向平山河冲来,身后有上百名织田家的近卫武士,他们个个都是织田家最忠诚、优秀的武士。
平山河、娄克、幸靖三人会合后正迎上织田信长的本队,双方可以说是旗鼓相当、针尖对麦芒、一时之间战斗就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双方的将士在自己勇武的将军率领下,在一片泥泞中进行着血腥残酷的厮杀,一时之间雨水、泥水、血水飞溅,洒得所有人满身都是。
一身血污的平山河挥动着长戟,在风雨中如一头受伤的猛兽般咆哮:“老子就是曹军大将韩兴!”他不停地用从山县义信那里学来的简单的日语吼着这句话,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敌人向他这里聚集。他本来就在人群中比较显眼,又会说几句日语,怪不得会让织田方认定他就是那个会说日语的曹军大将。
“义弟一定会有办法的!”平山河心中现在就这一个想法,他见韩兴把自己的旗号扛了上来,便理解了韩兴的意图是制造大将亲自上阵的假象,于是他就将这个意图贯彻地更彻底――料矮子们还认不得韩兴,于是平山河就来扮演一把韩兴,自从义弟越来越YD了之后,平山河觉得自己的脑筋也越来好使了。
激战中,娄克找到了森可成,平山河又对上了柴田胜家,而幸靖则发现了穿着华丽盔甲的织田信长,“哈哈,那一定是敌人的大将!”幸靖兴奋地嗷嗷叫,飞一样挥舞着他的一对板斧,冲向织田信长。织田信长见他来势汹汹,打法凶猛蛮不讲理,急忙抽身退走,靠自己的近侍拖住这个难以抵挡的野熊般的男人。
而在拼死厮杀的平山河后面,一双眼睛却密切地关注着战局,在那双眼睛的主人旁边,早已整装待发的山县义信策马立着,“秋风”的枪尖在风雨中因为主人愤怒和激动的情绪而抖动着,闪烁着寒光。
“确定是他了?”韩兴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平静地问道,如一名即将向一头猛兽发起突击的猎人般。织田信长,今天你会成为我的猎物吗?!
“确定是他!”山县义信眼睛里闪烁着炙热的火焰,透过因风雨而模糊的人群,死死地盯着在人群中躲避着幸靖的织田信长,“灭亡武田家的男人,他的首级请交给义信来讨取!”
“突击!目标就是敌军大将!”韩兴大喝道,向身边的一百骑发出了出击的命令,此时雨越下越小,韩兴的人马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织田军的主力正在围攻冒充韩兴的平山河。在愤怒的山县义信为首的率领下,一百骑兵怒吼着扑向了正在厮杀中的织田信长等人。
织田一方此次随织田信长出阵的两千骑兵大多是家中各族的精锐,可以说织田家最有战斗力的武士皆聚集在一起,虽然他们步战强于韩兴的士兵,然而当高大的中国人骑着高大的马结队冲突下来时,织田武士在装备和技术方面的优势就荡然无存。
随着一百骑兵加入战团,战局迅速倒向了韩兴一方,而山县义信更是像发了疯一般追杀着织田信长。
“好!快杀了他!”在不远处观战的韩兴在心里兴奋地大喊道,“难道一代名将织田信长,就要死在我手上了?!哈哈哈!”他很想亲自出阵,但他自己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这种时候交给手下去做就可以了,自己上去作用并不大,说不定反而会误事!
这时织田信长被突然杀至身前的山县义信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旁边幸靖冲出,身子一撞将织田信长撞翻在地,眼看幸靖一斧劈下就要取下织田信长的首级时,突然后面又有织田一将杀出,一枪挑开了幸靖的大斧。
“小日本居然有人能用枪挑开幸靖的重斧!”韩兴失望之余,不仅赞叹此人的枪法,仔细一看,那装束、使的兵刃多半是织田家又一重臣“枪之右近”前田利家。这前田利家有勇有谋,而且是日本战国时期一流的使枪好手,怪不得以幸靖这身蛮力一记重斧斩下,居然也能挑开。
那来将果然是织田方前来支援的前田利家,本来织田信长将他安排在后队,见前队被伏,急忙率自己的近侍前来救援,恰好救下了危急中的织田信长。前田利家及其近侍敌住山县义信和幸靖,二将前进不得,只得看着织田信长溜走。
“看来信长这家伙命不该绝!”韩兴很遗憾地叹了口气,这次没能杀掉信长,织田家将来必定是主公的劲敌。
但此时韩兴手上已经无兵可用,干掉织田信长的目的已经达不到了。不过织田军已经开始溃退,韩兴率领的临时拼凑起来不到三千人的军队击退了织田信长率领的两千精锐骑兵,虽然损失惨重,但也不能不说是一次漂亮的胜仗。
韩兴一声令下,各部人马纷纷停止追击,重新整队。
“贼兵甚为精强!不必强行追赶!经此一战,定让织田小儿元气大伤,待先除吕布、张邈,再图之!”韩兴安慰着面有不甘的山县义信诸将,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干掉一个织田信长胜过干掉张邈十倍有余,只是现在他也力不从心了,击败织田军,韩兴已经拼尽全力。
韩兴的人马经此一战,还能打仗的只剩下下一千五六百人,不过这一仗让全军的气势得到了极大的鼓舞,现在将士们才明白这一仗敌人是多么强大,而韩将军又是如何料事如神了。
“韩将军真明主也!末将一定誓死追随将军!”一直没什么事干的厉皓及时地拍起了马屁,韩兴从开战起就没有看见他的影子,说不定躲到后面准备跑路去了。
“张邈的大军恐怕已经攻破了大营!既然你要效忠于我,一会儿撤兵时就由你负责殿后吧!”韩兴面带坏笑地跟厉皓开起了玩笑,吓得对方脸色惨白。――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退兵的打算,即使中央的夏侯?部下已经被击败,他也要聚集起残余的兵将跟张邈一战。
“报!大营被攻破了!两位公子正在撤退!”传令兵很快就带来了意料之中的坏消息。
“哼,果不出我所料!”也正如众人意料之中的,韩兴的反应习惯性就是鼻子一哼地自信十足地来上这一句――其实不管韩兴到底是不是真地“料”中了,也不管自己心里有没有底,韩兴知道作为一名大将,时刻都要装出自信、掌控一切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让部下保持信心,一旦失去了对部下的控制,就算军略再高也一样无济于事。
不过这次韩兴是真地对此有准备,他早就估计到自己苦战得胜后又会对上同样刚刚得胜的张邈一军,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决战,但击败了织田军后,韩兴一方已经在战略上占据了优势,一是张邈信心的支柱――织田军被击溃了,二是韩兴离拖住敌军,等待曹仁支援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传令!打出夏侯?将军的大旗!击鼓!全军列阵!准备迎击张邈!”韩兴下令自己的军队背靠南坡,面向西北方迎击张邈,平山河、幸靖、娄克为前列、朱灵、邹博及夏侯?部下的人马为后列,呈鱼鳞阵形。而山县义信的少数骑兵则被安排在鱼鳞阵的右翼,准备见机绕到东面突击敌军,此时的时间正是上午,雨过天晴后,太阳光来自东方,这样山县义信的骑兵可以背对着阳光冲击敌军。喜欢研究军事的韩兴第一次摆出的阵型倒也是有模有样,看来学点理论也不是没有好处。
此时张邈一方刚刚攻占曹军大营,忽然得报夏侯?的军队在南坡击败了自己的盟友织田信长,正列阵迎战。
“织田信长,居然被击败了?!”张邈的脸都不禁为这意外的消息抽搐了一下。
“织田信长突然在阵前改变进攻路线。接着大雨的掩护去包抄曹军大营,我还在佩服他用兵的机智,却没想到敌人居然也能料中他的想法!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张超一脸惊愕的神情说道:“在大将遇刺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曹军中一定有高人在!”
没错,这确实不是夏侯?可以做到的!难道是他!张邈不禁想起前日用一千多人冒充曹操的主力军队伏击他一万大军的叫韩兴的家伙,一想起韩兴,张邈脑子里就浮现出自己的爱妾被韩兴蹂躏的情景,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哼,来的肯定不是夏侯?本人,多半是他了!”张邈怨毒的眼光盯着不远处隐约可见的韩兴的军阵,狠狠地说道:“好,来得正好!摆鹤翼阵!阵前先把全部俘虏砍头!等捉住韩兴,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两军阵前,当一千多名曹军俘虏(包括韩兴以前的部下在张邈劫营时被俘的)被押至阵前齐齐砍下头来,这血腥的场面连韩兴见了,心里都是一跳。
“一定要记住这次教训!”亲眼看见不少自己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部下被敌人砍头,韩兴在心里对自己说到。要培养出来一名优秀的将军,需要用多少士兵的血肉,韩兴不清楚,但他知道,他不能让自己的部下白死,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在表面上,他需要装出一副对部下严厉、甚至冷酷残暴的样子,但在内心中他尊重和感激这些跟着他出身入死的兄弟。
在乱世中,军队就是一名将军的一切,自己的命运、前程甚至生命都靠自己的军队来决定,而军队的本质就是一群愿意为你打仗的士兵。
面对敌人的疯狂、残酷举动,韩兴的士兵们开始骚动起来了,有愤怒的,也有害怕动摇的。
这时大家的耳边又响起韩兴那强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