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黄军的头发被汗水沾在了额头上,内衣也被汗水打湿了,他颓然地倒在沙发上,跟突然死了一般。“那是**川北地区的要员啊!我怎么就不知道呢?该死的**,你***也太狡猾了!老子上辈子与你们有啥子仇啊,你们专与老子作对?你***都到成都去找李英田那个龟孙子嘛!嗨……”
突然间,他变得非常渴望女人的温存,甚至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性冲动,恨不能抓个女人狠狠蹂躏,可是身边的白面团式的女人又都让他觉得倒胃口。“要是淑惠在该多好啊!”他闭目默思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站起来,在屋里踱来踱去……他想去找李淑惠,却又不知道她住哪里,就跌坐进沙发里,仰躺着,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一分钟不到,他又立起身来,唰唰唰唰奋笔录了一首郭沫若的诗《炉中煤》,寄到李淑惠上班的城厢镇公所去:
啊!我年轻的女郎!
我不辜负你的殷勤,
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思量
我为我心爱的人儿,
燃到了这般模样!
啊!我年轻的女郎!
你该知道我的前身?
你该不嫌我黑奴鲁莽?
要我这黑奴的胸中,
才有火一样的心肠。{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
……
傍晚时分,曹智仁笑眯眯地来赴林芸芸的宴,大腹便便的他步子走得少有的轻快,嘴里不时哼两句川剧,特意地穿上一身簇新的便装,修了面,漱了口,一个随从也没有带。正如他期望的那样,只有林芸芸一个人在雅间里等他,一进门他就小跑过去,压低声音喊:“哎呀,美人儿,让你久等了!”
凤仪阁不同于梓州大酒楼,它名气虽不很大,但是靠近城郊,与秀丽的凤凰山相隔咫尺,特别幽静,经常听得到山上的凤鸣声,室内装修格调浪漫而大胆,很多达官显贵都把它做为幽会情人的首选之地。曹智仁选这个地方,就是给林芸芸一个暗示。
曹智仁讪笑着,一只手向林芸芸的俏脸伸过去。他肥头大耳,小眼睛,吊梢眉,一张嘴巴特别大,随时都像要哭似的,林芸芸跟他坐近一点身上都起鸡皮疙瘩,见了他这只手伸过来更像是见到了黑熊的掌伸了过来。不过林芸芸仍然面带微笑,只是像溜滑的鱼一样,轻巧地躲过了那只手。席间,她还非常地热情,不住地给曹智仁斟酒,向曹智仁劝酒。可是曹智仁呢?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眼睛总是直勾勾地看着林芸芸的脸蛋、胸脯,尽说些挑逗的话,还不时东手动脚。对他说的话,林芸芸既不恼也不正面回应,他乱摸,林芸芸就机警地躲闪。但是林芸芸心里却是焦急欲哭:这背时的李淑惠,你保护我的人在哪里呢?这“槽之猪”脸皮厚如城墙,力气大似牯牛,而且越来越猖狂,他是警察局长,得罪他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这个样子,要不得罪他就只有从了他,可是……李淑惠,你可别把我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