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过20多米,房子后面的城墙就拐了个急弯,他们便从后面只有两米多高的城墙头上勇敢地跳了下去,先跳的罗贤德怕把李淑惠摔着了,就在下面接住她,谁知她冲力过大,使罗贤德站不稳,两个人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的,浑身都是泥。
恰遇有几个人路过那儿,见他二人从房顶上跳下来,衣服被瓦上的青苔弄成了迷彩服,脸上又有灰土,就都奇怪地看他们,以为他们是贼。他们害怕有人把他们当贼抓,更怕有人去报警,所以顾不得痛,更顾不得脏,奔命似的沿环城路西段往北跑。
跑到老西门口时,两人迷茫了:现在又往哪里逃呢?家里不能回,单位不能去,亲友不能投,老是这样跑也不行……
李淑惠说两人不要一道,免得一被捕都被捕,并且还可分散敌人的兵力。于是罗贤德就往城北凤凰山上爬,李淑惠索性闯进城,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蒋旭的家,把蒋旭都吓得差点不收留她。
两天后,罗贤德潜回了家,见没有什么把柄被抓着,就写信给县长抗议何大奎带着警察乱搜查,还请林芸芸去找曹智仁告何大奎的状。“不这样闹一闹不足以消除怀疑,李淑惠就不能回家,闹了还会提高地位,使他们不敢随便来搜。”
给县长的信写了洋洋洒洒5000字,引经据典的,还写的文采飞扬,字迹工整,但最后却没有寄出去。因为走到邮筒跟前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不行呀,县长看了信,不会从此就关注我了吗?老是被这个三台的**头子惦记绝不是什么好事呀。于是,他把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林芸芸原本是很怕去找曹智仁的,但是这些天,她知道得多了一些“皖南事变”的情况,觉得@@@太不磊落,就更加同情***。但是就在她要答应时,又突然问:“你们怎么不找黄军黄老板去呢?他可是惠惠的好朋友呀?”
“黄军是我的老同学,他有多少根头发我都知道,他是只认得钱的,找他干什么?再说,他哪像我们之间呢?我们之间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林芸芸虽感为难,但看到表弟那恳求的眼神,想到两家人世代的交情,还是答应了。
可是第二天她去找曹智仁,刚刚走到半途就折了回去。她想,没有搜到证据并不能证明他们不是***员,虽然我不觉得***员坏,可是毕竟现在是@@@的天下呀,毕竟***是@@@打击的对象呀,我去为他们叫屈警察就不怀疑他们了吗?可别连我也一起怀疑呀!哪天我被抓了才冤枉呢;还有,曹智仁那个色狼,很可怕的。
刚刚要到家的时候,她又觉得不妥:“你不去就别答应呀,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得去啊,怎么能言而无信呢?这样吧,这一次,已经都答应了,就上刀山下火海都去走一遭,下次耳根子不要软了。”她折转身,再次向警察局走去,走得很慢很慢。
路过一家时装店的时候,她看到门口立着的那个暴露的塑料模特,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朋友——离婚美女张诗诗。“咦,她不是想找个有权有势的吗?他又不在乎名分,干吗不给她介绍曹智仁呢?反正取舍在她,我是无论如何都该得个人情的,况且,万一成了,曹智仁也免得对我起坏心了呀,我记得她还有张照片在我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