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过身,张永秀又想到,都说黄军是特务,他跟我儿子又是同学,他会不会到我家里来呢?要真来了怎么办?说曹操曹操到,黄军的车已经到了方家街,远远的能够看到张永秀杂货铺的门了,他再次捏了捏别在腰里是手枪。
张永秀的眼睛很偶然地落到了王飞记的账上,随之就想到了王飞。猛然间,她脑中灵光一闪,于继贵怎么不化妆呢?你看王飞化了妆谁能认得出他?她欣喜地飞跑进屋,叫于继贵赶紧化妆。于继贵答应着,四下里寻找王飞的化妆包。
这时候,街上有个**岁的孩子喊了两声“通缉犯,站到”。于继贵以为是有小孩子认出了他,在喝令他站住,吓得双腿抖了一下,想冲出屋去。张永秀则突然眼花耳鸣头也昏了,好在她再次努力镇定,那种感觉又不在了。
于继贵见小孩似乎没有再喊,张永秀也没有吭声,便镇定下来。
从屋里一步跨出来,张永秀就看到一个衣冠楚楚长相不俗的青年男子,急匆匆地跨到了店门口。同时她看到几个小孩子在街对面玩撵猫儿的游戏,口里不时叫“通缉犯”,就明白了原来是小孩们最近给撵猫儿游戏取了个“抓通缉犯”的新名儿,刚才不过是一场虚惊。“买点什么,先生?”“呵呵,阿姨您好,贤德在不?”“哦,你找贤德呀?他不在呢。”她想回屋去忙活儿,不再理这个人,因为这时候她没有心思和一个陌生人说什么,但此人的堂堂相貌和专程而来的样子留住了她的脚步,她问:“请问你……你是?”“呵呵,阿姨,我是贤德的老同学,姓黄,您是他妈妈吧?”一听是罗贤德的同学,姓黄,张永秀的心就咯噔一下跳到了嗓子眼,“莫不是黄军?他那眼睛,跟深井一般。”她心下一猜,就紧张得害怕说错了一个字。
她不知道,实际在此刻,随着毒日头突然缩进云层里,黄军的头发也竖起来了,他心下后悔道:“怎么我就没有想到带一两个人?我只身入虎穴,可别抓人没有抓到反被别人抓了去啊!”也许是因为太自信的缘故,他经常都是这样单独出门的,只是这么多年来,经常都是取得比属下更大的收获,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危险。“哼哼,我今天怎么也怕起来了呢?怪事!”他自嘲一下,心里果然放松了些。
在里间门背后听着二人对话的于继贵还要心惊肉跳,因为他知道罗贤德的这个同学就是黄军,想象着黄军一定是嗅出了味儿,后头跟着一大帮人,要把这里掘地三尺找出他,还要把张永秀也抓去;他还想起了几年前恩公肖庆丰被黄军抓获的事:“他那么机智,那么高强,都没有逃出魔掌,我……难道真的是天要灭我?”
张永秀叫他化妆,这主意虽好,可是他没有想到黄军这么快就来呀,他还没有找到用品呢?况且,即使找到了,也不能得心应手啊,他还从来没有化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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