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的心随着流血。“想开点,没啥大不了的。叶榕不疼你,我疼你!”她鼓起勇气说,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其实她并不想乘人之危,但眼下有机会了她绝不放过,于是把手搭在他手上。武巩紧张地伸出右手,想解救被她按住的左手,结果双手都被她攥住。四只手温柔地揉搓和纠缠,两人相互闻到对方灼热的鼻息。如果不是二楼值班的人去厕所弄出脚步声,四只手恐怕难以松开。小琴说了句,“等会儿我。”匆匆出门。
小琴很快端来一盆热水放到床下,叫武巩坐过来。“烫烫脚,解解乏。”说着蹲下来给武巩脱鞋脱袜子,两只因紧张而变得硬邦邦的脚放进盆里。武巩紧张得要命,喃喃自语,开灯啊,太黑啦。小琴起身去墙边,没有开灯,而是轻轻关上门。门没关死,稍稍虚掩。然后风一样飘过来,她说:“朦胧多好啊。”
水温热,不烫。但是武巩的心开锅了,滚烫滚烫的。他慌乱地说:“嗯,我自己来。你、你走吧。”
“不,就要给你洗嘛!”
温热的水被小琴双手捧起,轻轻撩到武巩脚面、脚髁、小腿、膝盖,他像个木乃伊。他的痴呆让小琴胆子更大,双手温柔地揉擦他的脚面、脚髁、小腿、膝盖,像弹琵琶,一曲《春江花月夜》。拨弄琴弦的同时她试探性地将头慢慢靠近他,让发梢划过他颤栗的腿。他心想,不能再弹了,已经弹得他浑身痉挛,心烫变成心醉、心酥,几乎要把持不住了。他一手撑着床铺支撑身体,一手偷偷潜进她蓬松的秀发。这一片情感的芳草地,他在心悸中终于投入进来啦。于是她一曲终了,湿漉漉的手猛然抱住他。
山洪爆发,天地倒悬。脸盆当啷踩翻了,两人倒下去。
“别――”武巩挣扎,“没关门。”
小琴闪电般去关门,又闪电般回来扑倒武巩。
“我,我还没离婚。”
“我不在乎!”
“好姑娘。不不不。”
“好哥哥。要要要。”
武巩崩溃之前还要说,嘴被小琴的嘴堵上了。山洪一泻而下,无法阻挡。
天亮前小琴穿上衣服离开。三个小时后她在楼下喊:“武乡长,工作组集合好了,出发么?”
坐车去宋村路上,武巩偶尔回头偷窥小琴,见她爽爽朗朗的样子,心想这丫头,简直一个精灵!来到宋村,武巩好心情全无。村委会空无一人,家家大门紧闭。武巩打手机,庞大光和二柱子都关机。他问小琴是不是走漏了风声。小琴说没有哇,昨晚才通知的庞大光。武巩感觉情况不妙,估计要出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