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迫不得已,武巩决定对二柱子上手段。
老郑今晨报告,昨天后半夜二柱子趁着村口巡逻的警察打盹,纠集人骑自行车驮着锄头去农场,正要毁损长到膝盖高的棉花,幸好被地界边的警察发现,冲进棉花地强力阻拦才未酿成后果。
“收拾这小子!”逼得武巩痛下决心,“否则宋村无宁日,大棚菜项目也别指望上。”跟老郑嘀咕半晌,老郑惊得张开嘴,舌头都耷拉出来,认为这样不合适。武巩说被逼上梁山,管什么合适不合适,只要不违法就行。他吩咐老郑,“给庞大光打电话,速来乡里执行任务。”
庞大光半小时后风风火火来了。进屋看见武巩揉搓脑门上的伤疤,他立刻心发虚,安慰武巩:“过个夏天就好,留不下疤。再说这岁数了,弟妹还能嫌弃?”
武巩说:“谁有功夫跟你扯闲篇。说说咋对付二柱子。”
庞大光咬后槽牙,说:“二柱子滚刀肉,蒸不熟煮不烂。混蛋到家啦。”昨晚庞大光怂恿外甥拿砖头砸了二柱子家玻璃。没过屁大工夫,二柱子老婆堵着他家门口撒泼,足足骂了半宿。二柱子老婆临走给庞大光撂下话:下三烂,有本事出来单挑!可见气焰多么嚣张。
武巩撇嘴:“啧啧,就知道砸玻璃,下三烂。”
“哎,我还嘱咐外甥了,找机会打折二柱子一条腿。看他还往外跑!”
“哼,还是下三烂。”
“这个烂那个烂,乡长来个不烂的。”
“耳朵递过来,听听咱这招。”庞大光顺着武巩手指歪过脑袋,武巩嘿嘿笑道,“你请二柱子洗澡,引诱他找小姐。老郑安排警察在浴池隐蔽,只要二柱子上床,抓起来劳教他几年,起码拘留十五天。这叫打蛇打七寸,杀鸡给猴看。”
庞大光愣了,眼球凝固。“这,这他妈行吗?”
“逼到悬崖边,死马当活马治。”武巩说,“就看你能不能引二柱子上钩。”
哼,简直他妈阴招损招,比我还下三烂,亏你还是乡长!庞大光想。这缺德事他懒得干,找了个借口:“我没钱哪?”
钱不是问题。武巩问过小琴账上还剩八百块,已经支出来了。他从抽屉拿出钱给庞大光,说:“就这么多,省着点花,尽着二柱子一人糟蹋。你小子放老实点,别沾腥。”
庞大光的手一个劲哆嗦,钱掉了两张。捡钱的时候说:“能不能换别人?我俩一街两巷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日后咋见面?”
武巩凶他:“就你干!否则免了你的村长!”庞大光点头说,行行行。钱揣进兜。他就怕武巩用这手。武巩扭过身问老郑,“乡里哪家洗浴场所好?”老郑支支吾吾不吭声。武巩跺脚,“挑明了吧,哪家小姐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