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马如民忽略了自己的走神。(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ap.shouda8.com)想了想，赶紧端正态度，笑道，“与考察无关的问题，可以拒绝回答吗？”

他抛了个难题，考察组从来没遇见过。几个人一番交头接耳，其实没议出对策，只好决定尊重谈话对象意见。关于马如民，反正李东谈了很多。之后步入谈话正题，征询马如民如何评价四套班子。马如民心思没在这儿，蜻蜓点水提了几句诸如思想还需解放，开拓进取意识尚需增强等原则话。考察组又征询对李东有何意见，马如民笑了笑，说与不说，怎么说，颇费思量，他抿紧嘴唇。脑子没闲着，即便出于公心客观指出存在问题，最终都会通过各种秘不示人的渠道反馈给李东。首发要命的是，这种反馈多半会像击鼓传花那样变味，演变成他泄私愤。他决定不说。考察组再三追问，他秃噜一句：“喝酒太凶。”

以为他打开了话匣子，考察组要提笔记录，马如民却打死也不说了。谁肚子里都有弯弯绕，真话实话纠结于弯弯绕之中。他很想一吐为快，又觉得这种蜻蜓点水式的考察显然不适合掏心掏肺。

谈话气氛尴尬，都难受，马如民有感觉。他刚迈出门口，妻子又来电话，还是提工程。“没门！”马如民再不弯弯绕，实话从牙缝蹦出来，“没门！”

考察组隔着门缝听见了马如民的喊声，联想起李东对他提的一连串意见，起码工作简单粗暴得以印证。但他单刀直入指出李东喝酒太凶，可见此人还算诚实。

考察组想什么马如民根本没空琢磨，心思早飞向小齐。下楼叫上唐文火速赶往良种场。

窗玻璃上贴着小齐忧愁的脸，眼巴巴地等马如民，急于知道新思路。他担心如果局长对他印象持续恶化，前程难免毁于一旦。突破瓶颈迫在眉睫。

盼来风风火火的马如民。他进屋把小齐按进沙发，话题却是考察组，说得眉飞色舞，什么西光政坛即将发生变动，预示又有像小齐一样的新星冉冉升起。等等。“年轻是个宝啊，”末了他感慨，“齐场长将来回省局前途无法估量。”

“别扯闲磕。”小齐明显看出马如民在兜圈子。催他，“快说新思路。”

来的路上马如民就想好了主意，先故弄玄虚。农场收地态度坚决，大梁村死活不退地，他唐突搬出新思路，怕小齐一时难接受，毕竟新思路换汤不换药，底限还是保农民种地，无非承包费上做点文章。进屋恭维小齐，借着考察组话题来一层铺垫，哄得他找不到北。看来效果不佳，只能换招数。

“哎，轻松一下，做个游戏。”马如民右手伸到小齐嘴边，嘿嘿笑，“咬咬它，看我疼不疼。快来快来，没跟你逗，真的？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