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乔兴说:“好,这就下去。”示意林迪,“快去脱警服,跟我走。”
林迪问干什么。乔兴催他赶快换便装,说:“明天就年三十了,你不能回家过年。犒劳犒劳你,出去喝一杯。”
乔兴不由分说,拽林迪下楼上了严守三宝马车,驶向滨海大道。林迪与严守三初次认识,乔兴介绍,严守三是他从老家辽西挖来的创收功臣。严守三说话敞亮,高腔大嗓:“久仰啊,林副场长。往后咱一个锅里抡马勺,多照应啊。”林迪轻声敷衍,彼此照应,彼此照应。暗下心生疑窦,开宝马的需要挂职副场长照应吗。忽然发现前面有一望无际翻着浪涌的水面,林迪纳闷,怎么没结冰。严守三解疑答惑,“那是海水,三千亩养虾场。去年他们市开发区填海围地,我一看就是商机,雇挖掘机在农场挖土卖给开发区,一个月挣四千万;挖出的坑蓄上海水养虾,保守估计赚一千万。林副场长,我行吧?”林迪礼节性地点头。开宝马的,就是有气魄。
严守三接下来更显气魄。带二人先到鲤鱼门酒店吃螃蟹,喝水井坊,然后进隔壁洗浴中心洗澡,泡了蒸了按了,最后去单间。
林迪有点犹豫。乔兴打个手势,严守三连哄带劝把他推进去。林迪二两酒就头晕,正迷迷糊糊在床上躺着,进来个姑娘说,大哥好。边说边锁门。林迪紧张起来,你干嘛。姑娘笑,大哥喝了酒,应该睡觉,我陪你。说着就脱衣服。林迪喊,不睡!姑娘还笑,有啥不好意思的,哪两个大哥睡上啦。林迪喝令,不许胡说,停止脱衣服。姑娘咕哝,俩大哥常来,做一套的活儿哪。今儿我收了钱,总得为大哥做点什么。林迪犹豫了下,除了不睡觉,随你的便;哦,掐颈椎,掐颈椎。姑娘自然巴不得,收了做哪个的钱,只掐颈椎,大便宜。姑娘连掐带揉一个小时,林迪脖子都肿了。严守三探进半个头问,舒服吗。林迪说,舒服。出门之前叮嘱姑娘,俩大哥睡觉的事儿,千万别对外人讲。姑娘说放心,我们有职业道德。回来的路上三人基本无语,都累了。乔兴甜蜜入梦,呼噜打得响。严守三吹口哨,偶尔回头望林迪,意味深长的样子,看意思他想找话说。林迪却失语,感觉脖子僵硬,嘴巴张不开。颈椎白掐了。
林迪岂止失语,躺在宿舍床上觉得胸口闷得厉害,根本睡不着。穿上衣裳下楼来到院子,懵懵懂懂沿着铁栅栏瞎溜达。西南角外面有排平房,一间屋子亮起灯,一个老头出来方便。老头尿完了看见林迪,难为情地系裤带,说:“林副场长啊?嗯,荒郊野外,都这样撒尿,惯了。”
林迪摆手,无所谓,反正没女人看见。隔着铁栅栏聊天。老头叫马志良,河南人,一九六八年从部队转业到七分场当管教,去年退的休,大儿子顶替。二儿子和三儿子在农场谋生,各包十亩地种棉花,一年挣两万多块钱。马志良说,没别的路,只能种地。
“有多少职工家属包地?”林迪问。
“哦,大概二十多户?”
“外地承包大户有多少?”
“嗯,说、说不清。”
“经营公司怎么回事?”
“啊,这个,我眼拙耳背,不清楚。”马志良明显在遮掩。然后又嘟哝,“我以前包地承包费一百,现在三百。嗯。嘿嘿。”
林迪换个话题:“怎么看土地纠纷?”
马志良结巴了,“这个,这个嘛,说、说不清楚。当然,农民没土地种,跟丢了命根子一样,搁谁都玩命。可是、可是大霹雳村随便下橛子,我家上哪儿种地去?”感觉话多了,他回屋之前说,“拜个早年。”
纠结,一团乱麻堵在胸口。林迪一直溜达,快天亮了才上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