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东看着那女孩子弯腰捡起那只笔，递到自己面前，她轻轻一笑，薛长东却呆住了。叶素素冷哼一声，薛长东忙接过笔。

“谢谢！”他说。他见那女孩子又走回了位置上。他听到了她温柔的声音在会议室响起，她在答叶素素的问题，她说什么，薛长东没有听见，只见她脸带微笑，略微紧张的样子。

招聘会结束后，程海波取笑他：“怎么？被电到了？”他不置可否。

回到总栽室，他却忍不住叫进叶素素：“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江惟贞！”叶素素答。见他落漠地样子就说：“怎么，真的被电到了？”他抬头看叶素素，见她一脸挪揄的笑。

“笑话，我薛少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那种黄毛丫头可入不了我的眼。”薛长东说，见叶素素不屑地走了出去，他却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到了椅子里。

自己还真的被电到了呢，他想起江惟贞的样子，天使一样的脸庞，虽然她一直在卑微谨慎地笑着，应对着，但她偶尔流露出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坚韧，那噘起的嘴角带着固执，而嘴角边的红痣，却有着最初的、蛊惑人心的诱惑力。

是的，诱惑力，不是说，一个女人，如果拥有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再带上些稚嫩些的神情，任何男人也抵挡不住的吗。

他不是只凭一面就会对女人动心的男人，只是，这个江惟贞，还真的让他有些记在了心里呢。

他急切地翻起那些应聘者的资料，哦，找到了，江惟贞，二十一岁，一米六五，九十五斤，家庭住址，前进路和平大厦69号，电话……电话也有，薛长东捏着那张纸，照着那上面的号码，按着手机，突然他笑了，扔下了手机，自己这是怎么了？

薛长东拥有女人无数，却从未恋爱过，他换女人如换衣服那样勤，甚至更甚。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也不能说他没有一点真心，他对每一个与他上床的女人，都相映地给出了他所能给的，一切物质上的补偿。

至于情感，他从未对任何人承诺过。女人如果对他动情，下场只有一个，像刘芳菲，只能暗自伤心，却博不到他的一丝怜悯。

直到下午，薛长东也是心神不安的，他想问问叶素素最终的录取成果，却怕被她讥笑。他几次想打那个号码，却不知以什么为借口。自己这样的坐立不安，却像是个初次接触感情的人一般。

对了，初恋，他还真的没有过。

“知好色而慕少艾”，《少艾》，他们公司刚刚拍完的一个爱情文艺片，里面那个男主角年少时的感情，表演起来，也没有他此时这般投入吧。

薛长东不禁嘲笑自己，进浴室内冲了个澡，平复了心内的燥动，刚穿戴好，叶素素来敲门。下班的时间到了。

“我今天与周微之约好了，不回家吃饭了！”叶素素说。

“哦，好的，我会告诉老爷子的。”薛长东整理着手头的东西，过了一会儿，抬头见叶素素还在，一脸的不自在。

“怎么，你不是有约会吗？”薛长东问。

“我想你告诉爸爸一声，我晚上……”叶素素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晚上大概不会回家！”终于说完了，叶素素长出口气，抬起头，却见薛长东目瞪口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