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微之见叶素素，只穿着深紫色的内衣，映在白色的床单里，更像是一幅画，有着些不真实，她的脸有些白，他知道她一紧张就如此，他亲了亲她的脸，感觉到她的悸动，他的心也狂跳不已。

周微之一开始，对着叶素素并无好感，觉得她很娇纵。叶素素十八岁生日那天晚宴，他是薛崇德邀请的，为数不多的年轻人。他那时二十五岁，已经在商界颇露头角。

他不喜欢叶素素，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但出于礼貌，并没有拒绝她在那次晚宴后，对自己的相约。

那时的叶素素只有十八岁，他毫不怀疑，自己就是她的初恋。以他的精明，一个十八岁的女生那种情窦初开的样子，岂能逃过他的眼睛。

现在他已经三十岁了，女人，他是有的，不过是在叶素素出国留学时，有时叶素素会打电话给他：“你的身边，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听到他的沉默，叶素素忙说：“开玩笑的。”每次都如此，匆匆挂线。

其实有时，他的身边倒真的是睡着女人的。她在早课前打来电话时，他却刚与别的女人激情过后。

叶素素也知道，但她却会原谅他，她知道，让他守身如玉地等她来长大，会有多难，何况，认识他时，他就是有女朋友的。但他却不似薛长东那样滥情。

叶素素有时会想，也许是因为身边有着薛长东那样的例子，所以自己才会不介意，从她一小的观念里，男人好色，并不是很严重的事。

可谁知是不是她的自欺欺人，每次，挂断电话，想到会有别的女人陪在他身边，她都会咬唇站住好一会儿，才反过神来。痛会由手尖一直向心内延深，根本不由她控制。

叶素素天生有一种傲气，唯独在爱情上，被周微之吃得死死的。她留学回来，就跑到周微之面前，说要正式做他的女朋友。“你前面的人生我来不及参与，你今后的人生必定有我！”叶素素抱着这样的观点，义无反顾地做周微之的女友。

做周微之的女人，早就是叶素素生命中不可更改的事实，只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她却有些怕了。

周微之按住叶素素发抖的肩，扳过她脸。她的眼中有水样的温柔，他亲她长长的睫毛，她的眼就变得迷离。

当周微之进入她时，叶素素咬着唇，忍着疼。她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可他却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真的很疼，叶素素的手不自觉地推拒着周微之，却感到他更猛烈的撞击，她想退缩，却由不得自己。她有些急，又羞又怕。为什么那么斯文的男人，做起爱来，却这样的粗暴，是的，粗暴，叶素素突然想起这个词。这个词与平时的周微之根本是搭不到一起的。

事后，周微之轻轻地伏在叶素素身上，他的身上全是汗。片刻之后，他起身，拉过被盖到叶素素身上。

不经意间，他看到血白的床单上，有片刺眼的红，他有些惊诧，他回过身，见叶素素轻轻皱着眉绻着身子，他突然有些惊慌，心疼，不期然地涌上心头。

“素素！”他说，他见叶素素扭过头来看他，“对不起，素素，我不知道……”他截然停住话，因叶素素带着些疑问望着他。

“素素，对不起，弄疼你了！”他说，弯身抱起她。

他抱着她走进浴室，放她入浴缸内。

水温刚刚好，叶素素感到身心有些舒缓，于水气中睁开眼，见周微之正一脸谦意地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心疼。叶素素的手抚上他的脸。

他此刻的温柔，让她忘了他刚刚的粗暴，或者说，因他此刻的温柔，她可以原谅他刚刚的粗暴。叶素素嘴角上扬，轻轻地笑了：“微之，你可爱我？”他从未说过他爱她，可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