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谟并没睡多久,本来昨晚就已经睡了一晚,再加上潜意识里提醒自己很快就到家了,所以半个小时后便自己清醒了。
下了车,看见隋晓光他们三个人正围在车边聊着天,也不知他们等了多久,席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对于席谟表现出来的歉意,三人理解性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隋晓光再次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和两个女孩打了声招呼,席谟也上了车。两辆车再次发动,缓缓驶进席谟住着的小区,因为席谟进去时给小区开门的老伯打了个招呼,所以钟谢翡他们驾驶的那辆宾利顺利的跟进小区。
席谟住在6号楼的三层,八十平米的两室一厅,显得很宽敞。
进了席谟的租住的301,大厅里有点空旷,家具没有几样,除了一个靠墙的饮水机,挂在墙壁上的四十寸液晶电视机,就只剩下三节沙发。墙上一色的橘黄,没有多出来什么照片框和画纸。
他刚刚回国,在没有适合自己的生活环境的情况下,并没有给自己置办太多的家具。
“坐吧,随意点。房间有点乱,别介意。”
“想喝点什么,提前告诉你们,我这里只有酒和牛奶。”席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隋晓光随手把钥匙丢到玻璃茶几上,然后身子直挺挺的倒在沙发上。“来罐冰镇啤酒”。
钟谢翡拉着纳兰动人坐在旁边连在一起的沙发上,纳兰动人有些困了,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然后便弯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了。
“谟哥,给我来杯清水吧,纳兰就来杯牛奶好了。”钟谢翡看到纳兰动人不想说话,就做主说道。
席谟也看到纳兰动人很疲惫,想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去做一个警察,真是够不容易的。
打开厨房里的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喝一瓶矿泉水。想了想,又拿了一盒新鲜的牛奶,打开后,倒在高压锅里迅速加温。两分钟后,看到锅沿有热气冒出,便关了开关,倒在旁边干净的钢化杯里。
等席谟把三个人点的饮品端到大厅的时候,看到纳兰动人已经有些睡意朦胧了。把啤酒和矿泉水分别拿给隋晓光和钟谢翡,席谟推了推睡眼惺忪的纳兰动人,把冒着热气的牛奶端给了她。
“趁热喝吧!喝完后,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的卧室里小睡一会,反正你下午可以不上班的。”席谟轻柔的关心,让捧着热牛奶的纳兰动人脸红起来。
心里莫名的涌起了一丝喜悦,鬼使神差的,纳兰动人竟然没有拒绝席谟的提议,乖巧的点点头,她的举动让一旁的好姐妹钟谢翡有些不可思议,心里却又有点不舒服。
看来自己这个好妹妹真的是陷入了谟哥的这谭泥沼里出不来了。钟谢翡在为自己好姐妹感到讶异的同时又有些怅然,曾几何时,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这么温柔的关心自己的。
刚刚升起小念头的钟谢翡连忙在心里骂自己贪心,自己千万不要动摇啊!
一旁的席谟可不知道身边的两位佳人的心思。女人心,海底针,就算是让他去猜也是猜不到,更何况他本来就没有去猜。
“本来是要今天搬过去的,但不想发生的昨晚的事。我看今天就算了吧!还是等到明天吧。明天我自己搬过去,反正也没有多少行李。”席谟对钟谢翡说道。
“好吧!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回去后,我会给爸妈解释的,刚才我怕他们担心,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了,妈有些着急,你等会给她老人家打个电话吧!”钟谢翡点头应道。接着又说:“既然事情解决了,那么我就回公司去了,还有事等着去我去处理,我就不在你这里多呆了。纳兰你在我哥这里睡会,等你醒来,再让我哥送你回去。”
说完,就站起身,对着旁边的隋晓光礼貌性的打了高呼后,便准备离开了。却不想被身旁的纳兰动人一把抓住了,看到纳兰动人有些着急的眼神,钟谢翡有些好笑,自己这个平日里性子大大咧咧的姐妹,今天却多次露出扭捏的神情。
“你就放心的睡在我哥这里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还能不你吃了,亏你还个警察呢?”钟谢翡玩笑的语带不屑的对纳兰动人使出了激将法。这招果然有效,受到刺激的纳兰动人,连忙反驳道:“谁说我不好意思了,你走吧走吧。”
没有过多的调侃,钟谢翡打开门离开了。
等到席谟收拾完厨房,在来到大厅里的时候,纳兰动人已经静静地睡着了,旁边的隋晓光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露着暧昧的笑走向了阳台。
席谟没有惊醒纳兰动人,看着她疲惫的紧皱眉头,悄悄的抱起她,进了自己的卧室,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给她的身上干了件薄薄的被单,席谟看着熟睡的纳兰动人笑了笑,便出了卧室。
来到厨房,在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席谟也来到了阳台,递给隋晓光一罐,自己也打开一罐。喝着冰凉的啤酒,感受着微风拂面的凉爽,给人感觉清爽许多。
两个大男人都没有说话,趴在阳台边沿上静悄悄的,看着小区外车来车往,人走人去的风景。
“知道吗?我活着二十多年,交到的真正朋友没有几个,你算一个。咱两个认识的时间也只有一年,但我还就是感觉你这个人对味。”隋晓光略带感慨的说。
席谟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手中的啤酒和隋晓光碰了一下,然后狠狠的灌了一口,长长的出了口气。
“在别人看来,我隋晓光在正海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身后跟着一大批朋友,可我也明白,真正能交的没有几个,大多数人都是看在我上头老爷子的权势才结交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纨绔。要说起我隋晓光佩服的人,还真没几个,你在我眼里也就算得上半个,我就搞不明白,为什么你就那么受我家老爷子的青睐,整天都教训我要向你看齐。可相处这么就,我也没发现你身上有什么闪光点啊!你也和我一样,一样人渣啊!”隋晓光发着牢骚,看到席谟嘴角挂着笑,有些不平的砸了他一拳头。
“哎,其实俩儿个没什么不同,性子都带着消极,但我的消极那是因为我淡定,你那是什么,你那是懒散,你家老爷子能把你看在眼才奇怪呢。”席谟略带自得的故意调侃隋晓光。
“屁的蛋定,你那就是蛋疼,不蛋疼能去惹那些飙车党去?”隋晓光反驳着,眼里带着强烈的鄙视。
席谟没有答话,他突然想起昨晚,自己的手机就没电了,自己回来后还没顾得上充电呢。
打开没有品牌标志的黑色金属外壳的手机,屏幕的背景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穿着迷彩服的一男一女坐在山坡上,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
隋晓光知道,这张照片就是席谟挂在卧室墙壁上的一张放大版得原照。看见席谟看着照片时眼里流露出的温柔,和怜惜。隋晓光带着莫名的笑意问道:“照片上的小妞很漂亮啊,是谁啊,给我介绍一下吧?”
席谟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询问,只是依旧温柔的盯着照片,心里想着,自己只顾着一个人逍遥了,却把一个乱摊子丢个了这个小丫头,不知道她把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会不会埋怨自己啊。
一想到小丫头撅起嘴时的可爱表情,席谟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思念更加急迫,不过想到她很快就要回国了,便努力压下了心里的思念。
“她叫席夕阳,是我在国外认的妹妹,她聪明漂亮,本来还想着介绍给你的,不想你已经有了江梓。”席谟回过身后,给隋晓光解释道。
不过随后他便看到隋晓光的表情有点暗淡,便奇怪的问道:“怎么了你?”
“谟子,我现在需要你帮忙,你一定要帮帮我和江梓。”隋晓光突然变换的神情让席谟有些措手不及。席谟沉默的看着隋晓光,等着他诉说他自己现在遇到的麻烦。
“你知道,江梓遇到我之前是在帝皇夜总会上班的,整整五年她都洁身自好,想想在那个地方还能保留着自己的贞洁,那该有多么的不容易。可在遇到我之后,她却义无反顾的把自己交个了我,她爱我,我知道,因为我也爱着她。不管以前我怎样的逢场作戏,这次我知道自己是认真的,我喜欢她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洁,喜欢她在见到街上行乞的小孩时把自己身上的零钱拿给他们时的善良。我爱她,甚至于马上就想和她结婚,但我现在却给不了她一个应得的身份。我恨自己的软弱,我需要你的帮助。”隋晓光眼里藏着痛苦,蹲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显得很苦恼。
“江梓确实是一个好女孩,从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对你说过,要你好好待她,我看得见她眼睛深处在看透尘世浮华之后沉淀出的善良与纯洁。她值得你爱,也值得你去付出,值得你去为她改变。”席谟那出身上的香烟,递给地上的隋晓光一根,然后为他点上,最后为自己点了一根,透过烟雾,他显得有些沉重。
想到那个一脸开心笑容,那个外表开朗,内心深处潜藏着在坚强之后是脆弱的女孩,那个一脸幸福的挽着隋晓光手臂的女孩子,席谟觉得无论他俩人遇到什么苦难自己都应该帮帮忙的。
“你起来,坚强一点,有什么难处你给我说,我会帮忙的。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江梓。”席谟深深深的吞吐了一口,对着隋晓光说道。
“哎,你知道我家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思想都很传统,老了老了也看开了许多,虽然多少有着门当户对的思想,却也不会反对我娶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但事情就坏在了,不知怎么的他老人家知道了江梓以前在帝皇上班,我怎么给他解释他都接受不了江梓。我现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老头子和你有着忘年的交情,你说的话他总是很认同。你去帮我和江梓说说情,让他老人家放我和江梓一马。”隋晓光冷静了许多,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开口说道。
“哎,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江梓的事了呢?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也容易,难也有点难,我先试试吧,不行的话再想办法,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席谟心里松了一口气,事情没有他预料的那么严重,若是隋晓光做了对不起江梓的事,再让自己去向人家女孩子求情,席谟就真的发愁了。
“你能答应,那我就放下心来了,这件事算是成了一半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我们家老爷子心里的分量,这事要是被你说通了,那你就是我和江梓的恩人啊!以后过节的时候,都得拿点东西祭拜祭拜您老家家啊。”听到席谟答应了下来,隋晓光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便随口开起来玩笑。
“去,滚一边去吧,你小子再损我,那我可不帮你了啊!”席谟笑骂道。
“别啊,我错了,你真的得帮帮我们啊,要不着我们这对鸳鸯便只能各自飞了。”隋晓光不在意席谟的威胁,他知道只要席谟答应了他,那就一定会办得到的。
“嗯,最近格斗吧经营的怎么样啊?”席谟岔开话题,问道。
“别提酒吧的事,一提起来我就火,你这个酒吧的大老板从开张以后便不见踪影了。把偌大的一个酒吧,交给了我一个人。平日里就只有人家小刘一个弱女子呆在那里照看着。你好意思吗?再怎么压榨,也不能这么对人家一个小女子啊。”隋晓光听到席谟开口询问格斗吧的事情,就感觉有些火大。
格斗吧,是席谟回到正海后,和隋晓光两个人合资开办的一家酒吧,因为酒吧以擂台格斗为特色,所以生意还不错。可自从开张之后,席谟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全权交给隋晓光打理,隋晓光也不是个经营酒吧的料,就聘请了一个姓刘的女大学生帮忙管理酒吧的日常事务和收支。
“呵呵,是我的不是,过两天等我把自己安排妥了,我去看一看。”席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过说真的,酒吧的生意还不错,现在在正海,格斗吧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因为你开张那天露的那一手,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混混去搅生意。”隋晓光有些满意席谟开张那天的表现,便赞赏到。
开张那天,那一片有几个不长眼的涉黑人员想在席谟的身上捞一点保护费,结果却被席谟狠狠的收拾了一顿,所以大概是慑于席谟的威名,开张到现在,酒吧一直相安无事。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约好过两天一起去自己的格斗吧撑撑场子。隋晓光便告别席谟,离开了。自始至终,席谟没有问隋晓光为什么能第一时间得知自己关押在郊南分局,而隋晓光也没有解释自己怎么能会第一时间去保释他。两个人都保持着默契,他们知道,自己不说不问,对方心里都明白。
席谟知道自从自己回到正海的那一刻起,上面的几个老头子就紧紧盯着自己,随时等着抓住自己的大把柄,以便能尽兴的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