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谟把车开进车库里,按下车库电子门的按钮,在缓缓下降的门后面走出了车库。
别墅大门的观景灯忽然亮了起来!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焦急的脸色和看到他时放下心的眼神,让席谟忽然顿在电子门口。
父母双亡之后,席谟曾无数次的幻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身影倚立在门口,迎着自己归来,那道身影他一直想看的仔细点,但越是想看清反而越是模糊。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机会看的清了,因为他是一个孤儿。
直到今夜,当席谟看到门口的那个一直守候着自己的身影时,席谟才真的看清楚了,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她是站在自己眼前的董姨。
席谟鼻子一酸,眼睛一瞬间红了,心里暖暖的,脸上却灿烂的笑着。
“妈,外面风大,回家吧!”知道干妈是在等自己,席谟直接扶着董姨说道。
“哎,年轻就是好啊!大晚上的精神头还是这么好,可也不能玩得这么晚啊!”董姨摸着席谟的脸,宠爱的眼神,慈爱的话语,让席谟很是受用。
“哦,我记住了!以后尽量早点回。”席谟搀着董姨回到大厅。
大厅的主灯没有开,显得有点灰暗。席谟扶着董姨上了二楼,嘱咐她不要再担心了,早点睡吧!
看着干妈进了卧室,席谟站在原地,怔怔地过了一分多种。这才叹了口气,下了楼梯。出了别墅主楼,来到自己住着的小楼。
席谟的房间在钟谢翡的对面,害怕自己惊醒钟谢翡,席谟很小心的打开房门,尽了自己的卧室。
匆匆的冲了个凉,席谟穿着白色花纹的睡袍,准备睡觉。
刚刚躺在床上,就听到房间门被敲响。有些奇怪这么晚了钟谢翡还没睡,席谟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惊醒她吧?
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的钟谢翡有些惺忪的站在门口,一身粉色的可爱睡衣,让迷糊的她一眼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像个上学的小姑娘。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是我吵醒你了吗?”席谟让开门,让钟谢翡进了自己的卧室,而他自己坐在小沙发上。
“睡不着,找你聊会。”钟谢翡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就坐在席谟的床上,往后一趟,就不起来了。
席谟有些好笑,这个丫头,都困着这样了还睡不着,撒谎都懒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看着在自己毫无防备的钟谢翡,席谟忽然不再有陌生感,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些日子。
记忆中,她依旧大大咧咧,在自己面前豪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记忆告诉席谟,他曾在这里生活过。
“哈哈,聊什么?我看你是在梦游吧!困成这样了还来找我聊天。”席谟打趣的说道,而钟谢翡猛的坐了起来,让一旁漫不经心的席谟吓了一跳,这丫头这么大了,还是习惯一惊一乍的。
钟谢翡坐在床上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席谟看着。似乎想在他身上发现什么,她的举动让席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席谟奇怪的看看她,在那眼睛巡视一遍自己的身上,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啊。
“谟子,我们有十年没见过一面吧!”钟谢翡忽然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趾,有些惆怅的问着,她忽然觉得有些东西变了,有些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是啊,整整十年了,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我不是回来了吗?”席谟有些奇怪钟谢翡为什么这么问,还叫自己‘谟子’,要知道,当她心情不好又要和自己说正事的时候,才会这么称呼自己。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这里,忘记这个家了,忘记这里的人和物了。”钟谢翡语气低沉的说道,头依旧低着,这让席谟看不到她的表情。
“看来你真的忘了,不然你怎么会这十年在国外都不给家里回个电话,捎个口信呢?国外很美是吧,生活环境比这里好,还能找到很多个漂亮的金发女郎。”席谟还没来得及回答,钟谢翡就接着自己的话题说道。语气黯然的让席谟心里狠狠的痛着。
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小丫头,席谟禁不住又想起十年前,自己临走前,她追着汽车,大声喊叫着:“去了那边,记得每星期都要给我打电话哦!”
此去经年,却也没有过鸿雁家书!席谟惨然的笑着,这十年的日子,真的像她说的那般好吗?他想大声的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他不能,自己最终还是错了承诺,负她深情。
轻轻的走到钟谢翡的身边,伸出双臂,席谟紧紧的抱住眼前的这个眼神透着落寞的女孩,十年里欠奉的感情,在这一刻深深的在彼此的心里传送着。
钟谢翡身子一紧,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怎么忍都忍不住,索性让它随意的淌吧!咸咸的,甜甜的!
也许是自己变了,他还是那么温柔,只是自己还能做回过去吗?她心虚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情,也许是知道,等她再出了这个房间时,自己就变成了心里的那个魔障,渴望全是高于一切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的情绪终于不再那么激动了。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盯着房顶,怔怔地出神。
“你还记的董老师吗?”钟谢翡忽然开口问席谟。
“董老师,当然记得。她是个好老师,对别人而言是,对我而言更是!”席谟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形象,辛勤,和蔼,负责……
所有老师高尚的品格都能在她身上找得到,她是一个好老师!也是把席谟从父母双亡的阴影中拉出来的一个重要角色。席谟不会忘记董老师的恩情的。
“董老师的六十岁的寿诞就在国庆节那几天了。董老师的最后一批学生们决定为她老人家办个隆重的寿宴,他们邀请董老师曾教过的学生前去,到时我们一起去见见她老人家吧!”钟谢翡爬在席谟胸膛上,眨着眼说道。
“好的,到时候,你通知我!”席谟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答应道。
“席谟,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国外有女人了?”钟谢翡忽然变脸,恶狠狠的问道。
席谟被她问的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你没骗我。”钟谢翡继续恶狠狠的问道,还扬着小手,似乎随时准备给他上刑,看到席谟坚决的摇头,这才放下手。
“问我干嘛?你不是都有自己的学长了吗?”席谟郁闷的反问。
“哼,谁叫你十年都不给我个音信。”钟谢翡蛮横的说道。冉浩吗?他算什么,让我爬到钟氏巅峰的助力板吗?钟谢翡沉默了。
席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钟谢翡了,钟谢翡的意思若隐若现。有些烦,他暂时不想去想,穿到桥头自然直吧!
尽管席谟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但钟谢翡还是感觉很满意,至少他还没有女朋友,至少她自己暗示性挑明了。
“我困啦!回去睡觉了啊!”不等席谟答应,钟谢翡对着席谟的嘴亲了一口,羞的跑出了他的卧室。
席谟感受着嘴角的一丝香甜,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难道自己真的要像钟东湖说的那样,自己有向‘禽兽’发展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