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今晚的正海市格外喧嚣。走在大街上,不是可以见到穿梭在车流中鸣着警笛闪着警灯的警车快速而过。
往日习惯了夜晚出门散散步的市民,明显感觉的到那弥漫在正海市区的紧张气氛!很多人都猜想是不是又有大案发生,抑或今晚由突击行动。
不少固守本分的小市民,今晚都失去了出去吹吹凉风的雅兴,选择回家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翻翻有没有新闻报道。而胆子大的人,则依旧晃荡着街道小巷,知道被便衣警察盘查时,是急匆匆的往家赶。
像‘七爷’这样的黑暗角色,则强忍着心中的不安,联系自己在警察系统的‘朋友’探探口风,得到的回答大多都是叫自己的底下人,今晚手脚放干净点。
从下午五点接到纳兰动人的报案到现在的晚上九点,四五个小时中,正海的公安系统出动的百分之七十的警力,投入到这件绑架案中。
普通警员、协警、刑警、交警、武警甚至消防员,都在整个正海市的行政范围内仔细盘查着,寻找一丝一缕关于案件的线索,但进展很不顺利,得到的报告也不理想。
华国最红的女明星、正海市夏家千金、中央军事委员会前副总参谋长夏老的亲孙女,一个个头衔就像大山一样压在正海市政界大大小小领导的心头。
席谟开着钟谢翡的那辆宾利,正赶往正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车窗外的微风吹在他的脸上,路灯划过,车里忽明忽暗。看上去,他脸色不太好。
刚刚在车里,他打了一个电话,接了一个电话,一个比一个让他头痛。
先是给董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带着钟谢翡要去夏弦家做客,让她不要担心,钟谢翡的手机没电了,如果太晚他们今晚就不回家了。席谟这能这样说,钟谢翡被绑架的事,可以告诉钟东湖却不能让董姨知道,董姨心脏不好,实在是不能收到这样的刺激。
接到的电话则是,纳兰动人打来的,叫他前往第一人民医院,不等纳兰说完他就挂了,然后便赶往了第一人民医院。
而冉浩这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所有人可以忽视了,连纳兰动人也没有通知他。
第一人民医院的二号住院楼,坐落在角落的5层503病房外,几个便衣警察警惕的守卫在病房外。
席谟到达二号住院楼得一层大厅时,在准备乘电梯上五楼时,被两个全副武装的武警挡在了楼下,无奈之下,只能给身在五楼的503病房的纳兰动人打电话,下来接他了。
跟着纳兰动人一路顺利的进入了503病房,没有人想得到,守卫严密的503病房里,躺着的是一个罪犯。
席谟神色冷然的进了病房,盯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走到床边。一股暴戾之气瞬间弥漫在病房里,纳兰动人有些担心的拉了拉席谟的手臂。
席谟得到纳兰动人的提示,慢慢的压住心中的戾气,脸上挂起了邪笑。望着病床上装死不出声的嫌犯,席谟摆摆手示意纳兰动人带着警员暂时先出去。
纳兰动人有些担心席谟是否会对病床上的嫌犯突然出手,有些犹豫。直到接到席谟让她放心的眼神,这才带着属下出了病房,出去后顺手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席谟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抓过身旁的椅子,拿过来自己坐了下来。然后便静静的不出声。
病床上的男子正是下午在正海路上被席谟开枪击中的逃犯,以席谟的身手,自然不会开空枪,所以就有了这个被一枪击穿大腿不幸落网的嫌犯。
此时病床上的男子正忍着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对于此时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一手造就自己落到警察手中的年轻人,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但虎落平阳,踏着能忍着做犬了。
感觉身边的这个男人一直盯着自己,却又不开口,男子终于忍受不住这种被人宰割,受人奚落的感觉,愤恨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席谟嘴角露着嬉戏的笑容,男子也露出了嘲讽的冷笑,似是讽刺席谟又像是自嘲。
两个男人就这样露着各自显露出的邪恶笑容,默默对视,当然不是心心相惜,也不是连个男人间gay一般的暧昧。是一种相互嘲讽,默默较量的意味。
“你在得意什么?胜券在握?还是以为我现在落在你们手里,以后就注定要在牢里度过了?那两个小妞还落在我们‘主脑’那里,你们注定斗不过我们的。”男子眼睛里掩饰着自己心中对所谓‘主脑’的疯狂而盲目的信任。
席谟听着男子的话,眼睛不由的深深一缩,嘴角的笑意也微微一滞。
他看得出这个男人,虽然落在警察手里,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骄傲,这种骄傲来自于哪里?来自于他对‘主脑’的根深蒂固的自信,或者说这种自信已经变成了一种信仰。
席谟依旧没有开口,脸上挂着笑,心神却有些恍惚,不断在琢磨着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自信?
“你似乎不喜欢反省啊!被耍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哈哈,你们斗不过‘主脑’的。”男子说完就疯狂的大笑,直到自己喘不气来,才转身重新闭上了眼睛。
看到男子不可能被松口,席谟知道自己在这个嫌犯的嘴中是问不出什么了。便站起来转身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后,席谟脸上的笑便隐去的,又难看了起来。纳兰动人看着席谟的脸色,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席谟也没能让那个男人松口,心里又是失落,又是担心焦虑。
席谟不想说话,心里还在琢磨着那个男人为什么这么自信。隐约他想到了什么,但有抓不住。
坐在病房外走廊里的休息长椅上,席谟依旧出神着。突然兜里的手机震动着响起铃声来。席谟被一下子惊醒,回过神来,看着屏幕上来电显示着钟东湖!
“小谟,马上来夏家一趟。”席谟接起电话,那边的钟东湖简单的说了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来夏家,是夏弦家吗?去哪里做什么?席谟有些想不通。不过重要的不是猜想这些,重要的是席谟还不知道夏家的住址所在,眼神扫过身旁的纳兰动人,席谟好笑的想到,自己不知道纳兰动人那倒还不知道吗?纳兰动人带自己过去不就是了。
于是纳兰动人便应席谟的邀请,带着席谟往夏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