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格外美好,皎洁的月光在九月月末的最后一页,展露出自己最美的光芒。
月光披在钟家的独栋别墅上像一层黄纱,细风掠过吹落几片秋叶,划过地面一阵‘飒飒’声。
主楼的天坛上,一道从地面射上来的探照灯打亮了楼顶。与月色相映成趣。
钟家一家人此时趁着月色的皎洁,其乐融融的在天坛上吃起了团圆饭。
钟谢翡脸泛红晕,精神与没出事之前相差无几了。看到女儿恢复了精神气,做母亲的自然而然就跟着放下了心,董姨脸上不见了忧虑,又重新挂上了慈祥的微笑。
席谟感觉很温馨,这是家的感觉,当然这种温暖不会因为钟东湖和董姨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而打折。
钟东湖今天确实很高兴,连自己一辈子习惯了饭桌上不说话的习性也丢弃了,时不时和自己身边的亲人说上两句。
钟东湖和席谟碰了一下酒杯,他喜欢喝白酒觉得洋酒有味却没口味,所以今天开喝的的也是珍藏多年的绍兴老酒。
席谟一口气吞下一整杯白酒,一股浓烈的烧意香火一样瞬间在体内燃烧起来,再被小风一吹,冷热一冲,激发着体内的那虚无缥缈的气感运转几周,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少喝点,你这身体可不像年轻时那样吃得住了。”董姨斜了钟东湖一样,温柔的语气关怀的眼神,让一旁的席谟偷偷的对这对感情很好的老夫老妻感到羡慕和向往。
“没事,今天高兴,再喝点。”钟东湖少见的豪气喊道。
席谟又为他满上一杯,只是比上一杯要少了点。毕竟一边的干妈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要是不收敛点,那杀气就临体了。
“阿谟,明天就是国庆节了,过完这个节日你就该去‘钟氏’上班了,心里有准备没有?”钟东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拿手抹了一把,等到他发现席谟没开口,才转过脸盯着席谟。
席谟沉默是因为他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去‘钟氏’是不是他想要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一个人活的太茫然了,就会感觉什么都无所谓,想认真的做一件事,却发现坚持下去并不能让自己快乐。
十年的征战沙场,铸造了一个佣兵圈得王者,但席谟能给自己活着带来勇气的仅仅如此而已。
商业,于是说是席谟对它不感兴趣,反倒不如说是他根本就对它一窍不通。
自己的人生……
起点抑或接着茫然。
钟谢翡从自己父亲问起席谟这个问题时,就一直盯着席谟的眼神,她关心席谟的抉择,却又矛盾于自己心中的犹豫不决。
执掌一个商业帝国,从来就是他的梦想。席谟回国后,让她感觉到席谟带回来的阻力,‘钟氏’终究是要传到席谟手中的,那她还拿什么来完成自己的梦想。
但自从两天前那场突然袭来变故发生后,钟谢翡犹豫着,她舍不得自己将要铸就的商业航母,又渴望得到席谟王子一般的爱情。
当她被蒙着双眼,堵住嘴巴,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的时候,她恐惧却又极度克制自己的恐惧,她渴望,渴望下一秒就要人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拯救自己。
王子出现了,是席谟。她喜欢席谟,却又害怕最后是席谟像王子一样来救公主,因为她那个时候就知道,如果席谟来救自己,拿自己心里将永远对这个男人狠不下心来。
如果以前她把席谟当做自己爱情的附属品的话,那现在席谟就住在着这份她所期待着得爱情,最可笑的是,进过一场磨难之后,她清楚地发现,在自己心中,爱情竟然开始高于事业。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她现在渴望席谟能留在‘钟氏’陪着自己一起开创‘钟氏’,只是有些可笑的时,在席谟回国的最初那段时间,她心中是防范着这个男人的,但现在她是渴望着这个男人。
事情总有不如意之处,钟谢翡在席谟眼里看到的不是向往,席谟不感兴趣,她看到的是茫然和犹豫。
“我对商业操作一窍不通,也没多大的兴趣,我看还是做一个小职员吧!我性子懒散,也不适合执掌‘钟氏’。”席谟摇了摇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后,才缓缓说道。
他当然知道,钟东湖希望自己可以领到‘钟氏’,但真的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他做不了一个成功的商海巨子,或者说他不想做那样的人,太成功了不适合他的梦想。
他奢望着自己能像小市民一样,过着安静平和的生活,起早贪黑却能让自己心里知足,而不是像夸父一样越过一座有一座高山去追逐那貌似很近实则遥不可及的太阳。
钟东湖认真的看了他数十秒,心里叹了口气,他不能勉强他,他亏欠他太多,席谟一心想要做一个小人物,拿自己只能支持他了。
“那好吧!随你,只要你快乐就好。”钟东湖想通了,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董姨摸了摸席谟的脸,这个儿子她太爱他了,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他,但是她却从席谟回来后的这段日子里发现,席谟心中背负着一些没办法解脱的东西。
看着儿子明着很开心逍遥的过着,其实心里一点都松懈不下来,她都为儿子感到心累。儿子不想说,做母亲的也不想勉强,只要他每天在自己面前,那就已经很知足了不是吗?
钟谢翡忽然感觉有些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如果要抓住它,拿自己就必须放下一些,自己要不要舍弃得到的去追求即将远去的?她心中没底。
“既然你决定不插手‘钟氏’的管理了,那就让小翡给你安排一个宽松的部门吧!你可不要每天什么都不干混日子哦,男人可不能太放纵自己,那样会让自己便的没动力的。”钟东湖难得给席谟加了一筷子青菜,告诫席谟。
“这点我还知道的。”席谟又敬了钟东湖一杯,连个男人干了之后,对视一眼便都笑了。董姨在一旁看着丈夫和儿子,很温馨,也很欣慰。
“对了,明天晚上有一个慈善晚会,举办方是正海市‘商协’,名义上是慈善晚会,其实就是正海的一群社会名流找时间聚聚。你准备准备,明天晚上我们一家人都要过去。”钟东湖忽然想起了晚会的事,就顺口对席谟提了提。
“哦,我知道了。”席谟不在乎的回答。晚会不晚会的,与他关系不大。
“小翡,你都是陪你哥,准备一下。服装什么的,你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吧!”董姨嘱咐自己的女儿,怜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谢天谢地让自己的儿女恢复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