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厅时,大厅中心的‘慈善拍卖’已经进行到了**,一幅幅文人墨客捐献出的字画古籍,软玉官瓷被众人高价拍下。
席谟对这些没兴趣,他没钱也没准备拍下一件古董。
带着熙熙席谟来到钟东湖身边,小声的告诉他席国桦刚刚走了,钟东湖没感意外,点了点头,又给董姨打了声招呼,席谟说自己有事要先行离开了。
得到董姨嘱咐他早点回家的答复后,席谟便退出了这片中心场地。
在熙熙的指引下,席谟来到了她口中的小姨身边。
姚舒卷看到席谟带着熙熙,走过来后,心头一紧,手指无意识的紧握在一起,担忧、渴望……
“你好,你是熙熙的小姨吧!”席谟很自然有礼的给姚舒卷打着招呼。
“哦,我是,你是?”姚舒卷没意识的顺口回答,心里却乱了,心疼的让她脸色有些发白,他不认识自己了吗?他真的忘记了吗?
“我是熙熙以前幼儿园的老师。明天我想带熙熙去游乐场玩玩,不知道可以吗?”席谟小心的问着,仿佛担心姚舒卷不答应。
“哦,当然可以,谢谢你了。”姚舒卷又匆忙答道,在席谟面前,她没有了威严,只有手足无措。
“哦,那好,我先走了。再见!”席谟把熙熙放下,熙熙一直担心的望着自己的小姨,看到小姨真的答应了,高兴的亲了席谟一口。
席谟摸摸了熙熙的脑袋,对熙熙,挥了挥手,示意他明天见,就转身准备离开了,不想身后传来熙熙亲切的招呼声:“爸爸,再见!”
席谟再次转身,对着她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再见。
席谟转身离开时,嘴角挂起一丝邪魅的微笑,陌生人,再见!
爸爸这个词,从熙熙口里说出,击中了姚舒卷的灵魂深处,她愣愣的看着熙熙,看着她高兴天真的笑容,一刹那,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听不见,看不见,只有那震耳欲聋的一声爸爸,爸爸……
席谟走出桃园山庄的大门,大门外是空旷的山道,一边是山,一边是谷。
出了大门,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有了,一切烟消云散。
席谟独自迈着步子走在山道上,偶尔经过路灯下,可以看见他放轻松的脸庞。
他来的时候是搭着隋晓光的悍马,走的时候,宴会还没结束,所以只能步行了,不过他喜欢这样,一个人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人心的浮华,一个人淡然自在。
他记得有人说过:平安最珍贵,平静最难的,平常最轻松,平淡最悠然。
命运像是一场游戏,本来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再次见到了,本来和他没关系的人,也被强加在自己的命数里。
七年前,他在一场感情上的滑铁卢里成熟了起来,十年后的今天,在另一场滑铁卢即将来临之前,他彻底做了了断。
姚舒卷和夏弦这两个人,在自己生命里已经很轻很轻了。
有人说,记忆像掌心的水,不管你摊开还是握紧,都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溜走。
席谟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不论你怎样在意一个人,当她曾经选择离开时,就变成了过去,变成了记忆。最后像水滴一样,不管你想不想记起,都会随风远去,轻若白毛浮绿水。
走在山道上,席谟从山谷的方向望去。地下灯火通明的地方就是正海市市区了。
今天是国庆节,举国欢畅,传出一道道烟花升空,绽放消失、绽放消失。短暂的美好,但带给这个城市欢乐和笑容。
半个小时后,席谟走下了山道,来到了山脚下的市区,身后一辆有一辆的豪车奔驰出山道口,看来是宴会结束了。
席谟转身向着一条通往海澜江大桥的道路走去,没走都少米,一辆黑色的奥迪Q7就停在了他的身边。
诧异的停下脚步,席谟开到缓缓下落的车窗后面,纳兰动人娇艳而冷漠的俏脸出现了。
“上车。”纳兰动人很干脆的说道,说完就转过了脸,等着他上车。
席谟从车窗的缝隙里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夏弦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温声道:“不了,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纳兰动人转过脸,静静地盯了他连三秒后,升起车窗,直接发动了汽车,瞬间超过了席谟,不久席谟就只能看到车屁股了。
奥迪Q7内,静静的,纳兰动人和夏弦都说话,夏弦已经告诉了她发生的争执,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好朋友和席谟,她该高兴于席谟拒绝了夏弦吗?她高兴不起来。那她该仇恨席谟吗?她不仇恨席谟,她喜欢席谟。
夏弦闭上眼睛,泪珠在眼角滚落,她喜欢席谟,但一切都被她自己搞砸了。
席谟一个人走在街道上,街道上的车辆少,夜晚十点再加上今天是国庆节,很少有人还在忙碌的奔驰在路上。
很快席谟没望见远处的‘海澜江大桥’了。横跨海澜江两岸的大桥,此时已被禁止行车了,今晚这里要举行焰火晚会,正海市政府举办烟花绽放迎国庆的活动。
桥面上拉着安全临时护栏,市民高兴地在桥上欢叫着,跳跃着。
海澜江两岸也满是人影,可谓是人生山人海啊!
每一束烟花在天空绽放,都会激起市民的欢呼雀跃。
被烟花渲染的五光十色的夜空下,一张张笑脸述说着对祖国的祝福以及对美好明天的幸福渴望。
席谟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为什么这里的喧嚣和嘈杂没有刚刚宴会上的浮华,因为简单而朴实的心灵。
随处可见的人影,聚在江边和桥上,江面上焰火绚烂,偶尔有中型油轮鸣笛相合。
席谟走上江堤,进一步感觉着这里的热闹。
所有人都拿着小国旗,或者其他的东西挥舞着,也有人手中拿着摄像机拍摄夜空中幻化的烟花。
穿过江堤边得花坛,席谟转过一棵青松。
视野里,一大群人,围在江边的护栏后,欢呼雀跃。
眼神一转,一道身影静静地坐在一群人身后,远离护栏的石倚上。
那是一个女孩,脸上带着温笑,好温暖。平和的望向前方,安静悠然,像一朵悠然盛开于南山的菊花。
看着这个女孩,席谟忽然感觉自己心里很宁静,轻酌淡雅,洗濯浮华。如梦似幻,似有禅语指引,一步一诺,一诺一行。
不知何时,席谟一坐在女孩身边,温笑安然不语,只是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