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沫的车子倏地,越过了在他前面,迈着优雅步伐的刘若楠。
刘若楠是走路回去的,这一路,走了有四十几分钟,气呼呼回到酒店的房间里,脚已经痛得要命,脱下高跟鞋,这才发现,原来两只脚,都已经磨出了水泡,路,确实走得太多了一点。
轻轻地脱下袜子,换上拖鞋,这才去卫生间,将刚换下的袜子洗掉,然后晾到房间的凸窗外面。
做完了这事,刘若楠就开始坐在大理石的窗台上发呆。
她刚刚光顾着自己痛快,把林振沫骂了个狗血喷头,林振沫,被她骂得一言不发,就那么开着车子走了。
他,有这么容易打发吗?还是恼羞成怒,现在正给启桑打电话?电话里说?还是约启桑见面说?说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随便就能跟陌生人上床的女人?
唉,她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呢?要是,要是求他的话,跟他说说软话,说不定,他……为什么要说软话呢?难道说了软话他就会放过她吗?就会不跟良启桑说那些恶心的话?他看她的时候,那种恶毒嫌弃的眼神,哼,她怎么可以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因为她图一时的痛快,她跟启桑的缘分,可以说,到今天晚上为止了吧?启桑,什么时候回来?哦,等待判决的时间,真是难熬啊!
人就是这样矛盾,一会儿觉得告诉良启桑是种解脱,一会儿心中又难受得要命。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屁股上,已经是冰冷一片,毕竟,现在已经是中秋,窗台上的大理石,夏天坐起来舒服,但现在……感觉到了这冷,刘若楠站起来。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再想也是马后炮,还是不要想最好,洗洗睡吧。
刘若楠拿了自己的衣服,匆匆地洗个澡,强迫自己不要想任何事,其实强迫也就是刚开始的那几分钟,这两天,她实在也是够累的,只几分钟过后,眼皮打架的她,就沉入了梦乡。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会噩梦连连,可是,她一觉睡到自然醒,如果不是一泡尿憋得难受,她的自然醒,可能还要晚一个小时,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房间里静悄悄的,很奇怪的感觉,这么晚了,为什么良启桑也没来打搅她呢?
难道,昨天晚上,真的东窗事发了?
可就算是东窗事发,良启桑难道不要来找她核实情况?这不符合良启桑的性格,良启桑,做什么事,他都只相信证据,不相信传说,难道,他就这么鄙夷她,不屑跟败坏门风的她再说一句话,所以,丢下她,独自走了?
坐直身子,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印子,敲了敲嗡嗡作响的脑袋,轻轻地叹气。
踏着拖鞋,刘若楠慢吞吞走进卫生间,撒过尿,刷牙洗脸梳头,她刚刚搞完个人卫生,门铃响了。
是良启桑,一定是启桑!心脏停跳了一下,再跳的时候,就是砰砰乱跳了。
他,是来找她对质的吗?虽然一直都给自己打气,但事到临头,不是打气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