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琴,对不起,对不起,昨晚真的喝多了。首发我急忙说,胳膊也更用力地搂住她。
她的眼泪让我心碎,酒迷了我的性,但不能成为我犯罪的借口。
我紧紧地搂着她。
“保护你到大天亮/感觉你是我的婴儿一样/别怕大千世界的纷纷攘攘/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在你身旁/保护你到大天亮/感觉你是我的婴儿一样/别怕大千世界的纷纷攘攘/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在你身旁/我哭得不声不响/你是我的婴儿一样/别怕世界纷纷攘攘/我哭得不声不响/别怕世界纷纷攘攘/我哭得不声不响……”
她哭得更厉害了,并用一条胳膊搂住了我,紧紧地。许久,她才说,小时候,表姐领回家一个漂亮的男孩子,我偷偷地对表姐说,他真漂亮。表姐就说,你希罕就让给你。我竟然毫不害羞地说好。长大后,我才知道,有些东西自己根本得不到。
我的心泛起了酸意。斯琴,儿时喜欢的好东西,在长大后不一定还是自己喜欢的好东西。比如小时候我们那么迷恋水果糖,长大后,谁还希罕吃糖啊!还有跳绳踢毽子,那都是小孩子干的事,对吧?
我闻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淡淡的,就如凌晨漫步在芙蓉树下。
不是的。她摇着头,脸上的泪水直往我的胸膛抹。我知道有许多东西命中注定我得不到。比如爱情,比如幸福。
我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抓起她的麻花辫,拨弄着。那一凸一凹的线条,多么像我心中无数的心结啊!
她的话总是莫名地冒出来宿命的论调,让人压抑,让人悲观,让人疼痛。
现在的人,已渐渐远离理想,但不时地悲观,就容易走向死亡。
斯琴,只要你快乐,你的身边永远都是欢笑的海洋。可你为什么要选择忧伤与死亡?
你的爱情,就像漫天飞舞的芙蓉花,那是神仙姊姊的花冠,那是海神娘娘的眼睫毛,纷纷扬扬,铺天盖地。
你的幸福,就是午夜的星河,“嘿午夜天边哦,嘿午夜星河哦,遥望着星星星星闪动,放射着闪亮着闪亮着光芒”,永远永远。
可你,偏偏选择忧伤与死亡。
斯琴,为什么我不能带给你爱情,带给你幸福?
为什么?
我轻轻解开她的麻花辫,一头秀发飘散开来,如天女散花:你那散落的长发在梦里出现,回过头含泪的眼……
她突然抬起头,目光迷离:亲亲我。
我俯下身,吻着她的泪,吻着她的脸,吻着她的眼,吻着她的唇。
她的舌头像滑软的泥鳅,在我的嘴里乱窜乱撞,最后纠缠一起,再不分离。
我要!我要!她低声呻吟。
我疯狂地压住了她,尽情逍遥。
啊--最后一刻,她发出亢奋地尖叫,然后攀出双手,紧紧搂住我,不让我动弹。
斯琴,我要给你爱情,我要给你幸福!我呢喃着。
是吗?她眼神迷离,目光暧昧。
谁知,一会儿,泪水又涌出她的眼眶:不!不!我不是黄花大闺女,你会嫌弃我。
我吻着她的泪,吻着她的脸,吻着她的眼,吻着她的唇:我知道,傻瓜,我不会嫌弃的。
她惊愕地看着我。我也急忙住了口。我那敏感的老二早已告诉我,她的大宝的宽度。只是,我为什么还是那么容易冲动,话不经思考就随意说出了口?
我已经失去了娟子,难道还要让我犯同样的错误?“紧箍咒”又如何,“破网包”又如何,随着改革开放,西文的“性解放”早已融入东方的性先锋阵地,“紧箍咒”算什么东西!
她把头埋进我的怀里。
我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斯琴,我也不是个纯洁的男人,我不在乎。
可是--可是--她的头重新露出来,目光怯怯的:假如我是个离婚的,“二婚头”呢?
我的耳边就像响起了一个惊雷,震得我目瞪口呆。
仿佛过了一百万年,我突然发觉口渴得厉害。
哦,我怎么忘记喝水了?
离婚,“二婚头”,这些名称离我多么遥远啊!
斯琴,别开玩笑了,怎么会呢?我干笑了起来。
她脸上的笑容就随着我脸上的惊诧冻结了,就如“北大荒”冰雪覆盖下的黑土地,漫无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