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麻将也主要用于消遣,平时都是很熟的四个人玩两把。我们玩的时候是数番,讲天和、地和、门清、七大对、风一色、清一色、花一色……
大赌豪赌的时候,我们通常玩进京。其实棋子乐与进京的赌法差不多,只是进京讲究多。两样赌法的牌也有差别。棋子乐的赌牌原理就是根据中国象棋的规矩制定的,兵七卒八,车五炮六等等。以前用象棋玩,后来为了方便演变成了扑克玩。
玩进京的扑克里有2个J、2个Q、1个A,牌分天、地、银、和,三长四短。玩法跟牌九差不多,好像也是从牌九演变过来的。天就是Q,地就是2,银是红8,和是红4。三长为黑4、黑6、黑10,四短为红6、红7、红10和J,两个J都是红的。余下的都是杂牌。同样都是“逼十”,不分庄与否,只看牌,比如“三七逼”就没有红4配个6的“逼”大,因为红4是个和。老赌鬼们,牌一经手,就会在上面留下记号。特别是Q与2,他们常常用手指在上面划一下。别人不注意,看不清,他们却一眼就看到了。赌徒的眼是最尖的。所以,经常赌博的人,赌的时候,常常没分几次牌,就换一把扑克。
摸到一个J与红9,就是红狗进京,最大。#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也有的地方讲究“三七逼”杀进京。反正讲在口头上,当然那也是百年不遇的事--假如不耍老千。
有人曾把推进京比喻成“一揭白瞪眼”。真是形象。四个人,每人分两张牌,一揭开,你的牌比庄家小,只能干瞪眼,看着庄家把你押的钱全划过去。
曾有这么一个故事。有个人在船上与人家豪赌,输到最后,把所有的家当全押上,只求最后一博。当对方揭开牌,他一看是J与黑9,黑狗进京,他便一头跳进了大海里,寻了阎王。可当别人把他的牌翻开时,却是一个J与红9,红狗进京,他白白丢了性命。我总觉得这个故事是演义的,虚构的成份太大,只是一个喜欢讲故事的人随口编了一个故事而已。当然,黑狗遇上红狗进京的事也不是不存在。赌的次数多了,什么样的机率我们都遇到过。
这真是一个典型的“一揭白瞪眼的故事。
我曾经结交了一个特好的赌友,忘年交,他比我大了十几岁。他曾经说了这样一句名言:不怕讲的小,就怕你不赌。露水珠儿引河水!
用赵本山老人家的话讲,真是“屁精”!
每个赌徒都是从小钱开始,赌着赌着就上瘾了,最后,讲小的他还觉得不过瘾。露水珠儿引河水,这与**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这个忘年交好友叫尹保国。他的老家是我们谷雨的。他的父亲好像在琴岛某海军舰队工作,是个大官。听说他父亲曾经两次带着科研考察船队去过北极。他父亲是领队,想想人家的官有多大!他的哥哥与姐姐都在部队上工作,只有他被发配到了农村老家,陪伴他的奶奶。
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他父母偏心,后来才知道,这尹保国年少在那个高干大院里生活时,是个无恶不作之徒。高干大院里,生活着许多与他一般大小的纨绔子弟,打架斗殴、流氓滋事,甚至杀人掠货,简直是干尽了坏事。听说他爸爸要是不把他送回老家,他的命早没了。
他最喜欢赌博,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引下水学会赌博。当然,他也有几手。他曾经教给我怎样插牌,就是把你想要的牌按着顺序排好,再来一个唱双簧的打色子,那样,那副牌就被抓到自己手里。只是插牌的动作要快,仿佛是不经意的习牌动作,却在不知不觉中把牌插好。当然重要的还是那个唱双簧的,二人配合起来,缺一不可。他还教过我怎样使用袖箭等五花八门的绝技。
曾经有一次,尹保国同志与另一名高手在与外地来的两名高手赌牌,在抽大小时,四个人竟然一人抽出了一张王。一把牌,竟然出了四个王,你说神奇不神奇?大家一看都是高手,那次牌局就黄了。
不过,有时候,老千是耍不得的,特别是碰到了明家。
有一次,我在与一个叫“黄鼠狼”的赌博时,眼见他多偷了一张牌,就掏出匕首猛地刺入他的手背。那把匕首穿透他的手背,刺到桌子上。
“黄鼠狼”吡牙裂嘴地不动弹,一会儿,血就流到了桌子上。突然,他大叫一声,把胳膊猛的一甩,一副疼得不得了的神色。
我一瞅桌子,竟然傻眼了,桌子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他偷的牌!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绝没有看错。于是,我抓住他的手看。手里什么也没有。再看他的袖子,里面也没有袖箭,那张牌竟然不翼而飞了。
我紧紧地盯着他,回想着刚才的所有细节,却找不到他的一丝破绽。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