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清荷正在分发着一个月度的道士工资,见女儿和徒弟来了,笑盈盈起身递给女儿一张银行卡,悦道:“出去别舍不得花钱,自从你爹云游之后你就一直闷在谷里,这次出去多玩些时日再回来。”
旁边众道士一阵羡慕更惊艳于萧婉的绝世姿容,一幅幅道貌岸然的皮囊之下藏着些什么思想也就不足为外人道了。众道士中走出一位二十来岁,成熟稳重,星眉剑目者对着萧婉淡淡而笑:“萧婉师妹好些年没见,真是越发漂亮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萧婉疑惑道:“是张少乾师兄吗。”
张少乾见萧婉竟还记得自己,颇为得意道:“师妹还记得师兄,荣幸之至。”
夏朝歌见这不知道哪个山峰的师兄和自己师姐在套近乎,心中老大不爽,这不是无视我夏某人的存在吗。握住师姐的玉手,对着张少乾笑说:“师兄,我和师姐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要叙旧还是等下次吧。”当下就和师傅拜别拉着师姐下山去了。
张少乾脸色甚是难看,暗想刚才那小道士就是雨师叔收的徒弟吧,看其穿着竟和萧婉师妹相同规格。雨师叔收的这个徒弟五年来未曾露面过,该是和萧婉师妹一起在谷底修炼的,这小道士不简单呀,找个时机要好好查下。
走出玉虚宫,萧婉挣脱出玉手,啐道:“你干什么呀,这么没礼貌。”
夏朝歌又牵起她的手,嬉皮笑脸道:“我吃醋了还不成吗。”
萧婉瞪了他一眼,任由其牵着手下山去了。
先从武当山坐火车到武昌,再从武昌坐车到浙江。时间不巧赶了个普快,老火车。车上夏朝歌和萧婉一身道袍打扮引来不少目光,众人也没把他们真当道士,一般道士的道袍哪来这两位华丽,心中暗想估计是有钱的富二代无聊闹着玩。
两人对面坐着一位胖子,穿一身破烂补丁衣,拎一油布带,开始时抽烟,被萧婉皱眉一瞪之后把烟掐灭,从带子里拿出一瓶白酒自顾自喝着,不一会儿喝醉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打着酣。
夏朝歌和萧婉只能无奈笑笑,将近十六个小时的车程很累人,夏朝歌便靠着师姐睡了起来。萧婉靠着窗户看窗外的风景。
睡梦中的夏朝歌突然被惊醒,一股强烈的杀意传来,真元迅速外放,形成一道透明的光幕。萧婉已早他一步,水色的真元力撑起一个圆。气流飞来带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萧婉的圆球发生剧烈摩擦,掉落下一颗黑色的弹头。
车厢内瞬间乱成一片,蹲下抱头的,匆忙往其他车厢逃窜的,要跳火车的,放声大叫的。趴在桌上睡觉的胖子也被惊醒,脸色煞白。乘警赶来维护秩序,安抚人群。子弹是从右侧窗口射进来的,乘警们解释是山里的猎户上山打猎走了火,以前也遇到过,让大家不要惊慌,看护好自己的财物。大家这才安静下来,讨论着刚才的情况。
夏朝歌对师姐轻声说道:“师姐,刚才那人的目标不是我们,是我们对面的胖子。”
萧婉点了点头,暗杀自己这类修士,普通枪药不可能有用,而且自己和师弟在谷底这么多年,没有得罪过谁,此次下山也没多少人知道,不可能是针对我们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对面这个胖子了。刚想质问他一下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胖子对着夏朝歌和萧婉拱手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有人想取我洪少白性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两位找其他座位去吧。”
夏朝歌见此人也算坦然,笑说:“我们走了你拿什么和想要你命的人博弈。”
洪少白从袖口处露出一把警用手枪,无所畏惧道:“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
夏朝歌狭促笑说:“这枪威力小,一下子不一定能打死,土匪还整个警察的枪,你以为别人看见这枪就认为你是警察呀。”
洪少白胖胖的脸上满是不屑:“老子本来就是警察,你小子才土匪呢。”
萧婉美眸一闪,认真道:“你真不像警察。”
洪少白气得无语,点起一根香烟,甩了甩手道:“两位,别管我像不像了,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吧,洪哥我不想连累你们。”
萧婉皱眉,语气平和:“我不喜欢闻烟味,你把烟灭了,我和我师弟保你到下火车安全。”
洪少白闻言本是绝望的心里有了一丝希望,他在家乡之时也认识一个颇有本事的道人,那道人瘦弱多病,却能把几十个社会混混轻松撂倒,身为警察的他和那瘦弱道人熟识之后成了好朋友,多少也了解一些仙家的本事。刚才那枚子弹穿过右侧玻璃却掉落在走道中,这之间根本没有遮挡物,如果子弹是自由掉落,那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摩擦声,车厢内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而面前的一男一女两个道士却镇定自若,肯定是有道法之人,此下那年长的女孩承诺可以让自己下车之前安全,自己肯定有救了。忙掐灭刚点燃的香烟。
夏朝歌想来车上无聊,附加一个条件道:“你要把你为什么被追杀的原因讲给我们听。”
洪少白点头,讲述了他的经历.
洪少白家在黄石,父亲是远近闻名的企业家大富豪。洪少白大学毕业后进了市公安局,每天和一帮纨绔衙内吃喝玩乐,兴致来了抓些聚众赌博的,组织**的,小日子过的极为舒坦。前几天,黄石市市委书记的闺女从英国留学归来,一帮衙内设宴款待,酒桌上推杯换盏,最后大家都喝的迷迷糊糊。正好市委书记家的闺女和洪少白同住一个小区,就由洪少白送她回家,不清不楚两人就睡在一起了,早上起来看到床上一朵梅花的洪少白想死的心都有了,忙叫醒市委书记家的闺女向她道歉表示自己愿意给予补偿,结果被扇了两个耳光命令他滚出去。洪少白回家后忐忑不安,就央求着平时最要好的兄弟帮忙给打听一下事情会如何发展,洪少白的兄弟告诉他玩大了快逃吧,不然性命不保。
夏朝歌听完哈哈大笑:“洪兄你这可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呀,不过话说回来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萧婉羞红了脸,剜了两人一眼,脆声道:“两个流氓。”
夜色渐渐黑了,车厢内的灯全都亮了起来,洪少白和夏朝歌在车上买了一盒象棋打发时间。萧婉倚着夏朝歌闭目养神。
洪少白买了三份火车上的盒饭,萧婉自然是不吃的,要了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夏朝歌那是来者不拒,虽然和平时在山上所吃的相差甚远,但总不能让肚子饿着是不。洪少白又取出一瓶白酒,问乘务员要来两个一次性杯子。夏朝歌尝了一口,辣辣的麻麻的。洪少白一口干掉,豪气道:“男人喝酒就要豪情,咪来咪去你以为亲嘴呀。”
夏朝歌就他如此说,张大嘴巴喝了一口,直辣的眼泪都要出来。
萧婉看到他囧样,微笑着给他拍了拍后背。就在这时,车厢内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火车刚好进了山里的隧道,漆黑一片。
黑暗中一个人钻到洪少白身边,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取他心窝处,动作一气呵成,出刀的时机角度算的分毫不差。洪少白本能的往窗户口靠去,一脚揣向偷袭之人。夏朝歌向寒光抓去已是慢了半拍,手腕带出一道弧线,内力带动着气流把匕首往洪少白躲避的相反方向带去,匕首不受控制的捅在了窗沿处,但偷袭者反应更快,另一只手同样闪过一把匕首刺向洪少白的喉咙。
靠在座位最里面的洪少白已是避无可避只能等死,眼看这一刀是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等待死亡的洪少白反而淡定了下来了,脸上不悲不喜,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走过的一生暗骂了声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匕首没有像洪少白想的那样插进自己的喉咙,在离自己喉咙还有几公分处掉落了下来,把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划出一道整齐的破口。洪少白看到了两只手,一只手满是老茧,关节刚健有力,另一只手纤细修长,无暇无疵。纤细的手只在那比它粗上好几倍的大手上轻轻一拍,就收了回去。偷袭之人见刺杀失败,身影一闪即没。
整个过程发生的极快,偷袭之人逃跑了人群中才传来叫骂声,大骂这什么鬼火车,被枪打中了还不算,又突然停电,这不是存心整死人吗。乘警又赶来,解释道是火车老旧了,可能是保险丝之类的锈了,让乘客不要惊吓,保管好自己的财物,电马上就来的。
夏朝歌本想追那偷袭之人,衣角被萧婉给拽住了,萧婉静道:“不用追了,刚才那人从隔壁车厢跳下火车了。”这才作罢。
洪少白感激道:“两位小恩公又救了我一次,得命回家了一定给你们俩立个长生牌位。”
夏朝歌撇了撇嘴,坏笑道:“刚才那人肯定有同伙,不然不可能正好在停电的时候出手,你这条命还不算安全。”
萧婉闭上眼睛,轻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道:“刚才跳下火车的有两个人,现在车上安全了。都休息会吧,不然明天没精神的。”
洪少白这才如释重负,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把油布包当枕头,横躺在两张座椅上,不一会儿就传来打呼噜声。
夏朝歌到没什么睡意,但灯又不亮,能聊天的两个人又都睡着了。学洪少白,把萧婉的柔软**当成枕头。萧婉虽不情愿但也奈何不了他,谷中五年不管自己如何打骂他都不肯一个人睡,知道和这小子讲不来理索性就不理他,随他去好了。
这枕头既软又芳香,阵阵诱人心弦的处子味道,舒服是舒服,但睡是睡不着了。
枕着久了,难免心辕马意起来,要是在谷底,只有两个人做些小动作过过手瘾倒也没什么,一个车厢百十号人,夏朝歌虽色,但还没到那境界,而且这样对师姐也不尊重,恰巧灯也亮了,索性就去其他车厢转转买点水什么的喝喝。
隔壁的车厢大多人也睡下了,不睡的要么听歌要么玩手机,最里面有卖水的摊位,夏朝歌就走了过去。发现一个桌位上三女一男在打牌,三个女的都很漂亮,身材脸蛋都算一流,那男的脖子里带着一根手指粗的项链,衣物也很是不俗,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夏朝歌遇到美女就会多留一个心,虽然四人之间说话不是很大声,但怎能蛮过夏朝歌的耳朵。夏朝歌在卖水的摊位上左挑右挑,其实在偷听。言谈中得知那男的叫刘志高,倒不是想象中的富二代,大学毕业自己创办了一家软件公司,经营了几年资产上亿了,口才也很好哄得三个女孩子哈哈大笑。三个女孩都是浙江艺术学院的在校生,又都是武汉人,所以每次上学回家都是结伴而行,高挑一点的叫霍思思,小麦色皮肤的叫田晓玲,有些害羞的叫章小琼。刘志高说,本来秘书给他定了这列破火车的票要回去好好骂他的,谁知道有三位美女相陪倒是要谢谢他了,叹气道自己虽然事业有成赚了不少钱,但是感情一直以来很空虚,和三位美女又一见如故,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示自己愿意给三位买一套别墅,并且每月每人给一万元零花钱,彼此就成为了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说完从包里拿出三叠崭新的一百元票子分别放在她们目前。霍思思在学校男朋友经常换,这方面很想的开,现在有个大款主动找上门来那还矜持什么,直接把钱收下了。田晓玲想了一会,心里暗自开导也不就是那点事吗,自己刚和男朋友分手什么海誓山盟都是扯淡,那就嫁给钱好了。章小琼还在犹豫,其实她在这事情上还是很传统的,但是家里经济情况不好,父母供自己上学没日没夜的工作,如果自己从他了家里条件就能好转了,又怕被家里人知道,所以一直拿不定主意。霍思思和田晓玲做她思想工作说像志高哥这样年轻有为,对女孩子又温柔的男人你不跟你跟谁去呀,学校里的那些男生吃顿饭还要平摊多没意思呀。
买了一听雪碧,摸出一张一百元给售货阿姨,那阿姨为难道:“小道长有没有零钱呀,阿姨今天找了好多一百的了,都破不开了。”
夏朝歌脑瓜一亮,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