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雅好象很喜欢鱼露,甚至留了她在寝宫里用晚膳,没等来传侍寝的公公,两人便又坐下来叙话,一个多时辰后,门外突然来了人。
婉儿甚是慌张,眉头拧在了一起,喘着气,进门后跪到茹妃面前说:“娘娘!淑贵人那儿送来了个人……”婉儿压低嗓音瞟着鱼露。鱼露连忙起身道:“娘娘有事,奴婢先行告退。”
茹雅伸手拦住了她:“不必,你坐吧。”她又转向婉儿道,“什么人?”
见鱼露又回了位子,婉儿低头回话:“禀娘娘,是――是淑贵人在寝宫里抓到的一个小偷,是个小太监,说是潜入了淑贵人专用于存放皇上赏赐的宝物的房中,正准备行窃之际,被逮了个正着。”
鱼露一下子十分紧张,面色不变,心却开始猛跳,手中的丝绢被捏成一团,茹雅缓缓问道:“他叫什么?原本在哪个宫当班?”
“这――奴婢还没来得及问,不如娘娘亲自审问他吧?”
茹雅转脸望了望鱼露:“把他带进来。”
婉儿应了声,转而立刻将一太监带入寝宫,他一边脸颊青紫,嘴角红肿,显然是挨了一顿毒打,鱼露不必细瞧便知,他是小华子,心里赶紧盘算着如何救他,正在此时,茹妃问道:“你叫什么?”
“回娘娘,小华子,在中宫殿当差。”
“听你的口吻――你读过书?”
小华子毫无表情,冷冷地答:“回娘娘,太监,都不识字。”
鱼露一愣眼,茹雅已腾地站起身,大步跨到小华子眼前,用手掌整个托起他的下巴,与他四目相对道:“你懂什么?本宫根本不在意你搬走了淑婉宫里多少样东西!是你浑身散出的傲气,让本宫耐不住要杖责你一顿!来人,拖下去!没有旨意不准停!”
“是!”门外突然出现四个黄衣侍卫,利索地将小华子拖到了院子里。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啪!啪!”的击打声,但没有叫声。
鱼露完全乱了方寸,慌忙间跪到了茹妃面前,磕头道:“娘娘,是奴婢叫他去偷的!求娘娘责罚我吧!”
门外仗刑的声响仍在继续,茹雅凑到鱼露耳旁,说:“他不是太监。”
鱼露诧异,为何茹妃会如此发问,她故作镇定,答道:“不,他是太监!”
“本宫没在问你。”
鱼露一下被震住了:“娘娘……”
“太监的叫声太尖锐了,正常男子学不会,所以干脆不叫,本宫没有猜错吧?”
鱼露终是忍不住了,哭了,一面使劲磕头,一面求饶:“娘娘…娘娘求您了!放过他吧!他为了照顾舞班姐妹们的家人,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求娘娘饶了他吧!”
茹雅把目光落到鱼露双颊间:“算春长不老,人愁春老,愁只是,人间有。本宫愁的――是你的美貌,你说――怎么替本宫消愁啊?”
鱼露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奴婢自当效忠于娘娘。”
茹雅朝婉儿一扬手,她立即跑至院中,止住了两个执杖的太监。茹雅双手将鱼露扶起:“回去歇着吧。”
“那――沈…小华子他……”
“婉儿。”茹雅又坐回了原来的位子,婉儿快步进屋道:“是,奴婢在。”
“去知会陆公公一声,等小华子伤养好了,就在承乾宫里当班,你把鱼露送回畅音阁吧。”
“是,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