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姐姐,我不会剪纸啊,只是小时候剪过窗花而已……”景仁宫外的春风抚动着宓雅鬓间的细发,“这……姐姐绣的这副‘百鸟贺寿图’太难了……根本无从下手……”
“宓雅不必担心,姐姐让你来,自然不会害你,这副图――早已有人替你剪成了,你不必动手。”
宓雅终于明白了二位姐姐的用心良苦,绣品不论哪方面都远胜于剪纸,但茹妃与瑞妃不约而同地退而求其次,为的就是找个由头提拔新人,好在太后寿宴上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即使皇上看不上,讨好了太后的欢心也是大有用处的。宓雅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二姐姐…您与大姐…是不是……有些误会呀?”
瑞雅转脸又将注意力投回宓雅双目上,依旧笑道:“呵…宓雅,你怎么会那么想那?茹妃――可是本宫的亲姐姐,有什么误会,本宫也不会放在心上啊。”
“可是……”
“可是本宫却将鱼露丢给了大姐,而不是你,对吗?”宓雅点头,瑞妃又笑道:“所谓树大招风,大姐毕竟与兰妃斗得人尽皆知,她与太后的关系也并不融洽,事事也都不会让着皇后,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本宫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把你留在本宫身旁,总比由她照顾更稳妥些,不是吗?何况鱼露可是宫中剪纸高手。”
此时,在承乾宫,鱼露按时到了:“奴婢给茹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玉修格格千岁。”
“奶娘,把玉修带回去吧。”茹妃一下失去了同玉修玩耍的兴致,斜靠在榻上,说,“起来吧。”
“谢娘娘。”一路走来,都未见小华子的踪影,可不知茹妃将他差去哪儿了。
“距离太后寿宴还有六天,你可得抓紧。”
“娘娘放心,这副‘凤凰贺寿图’只需三天。”鱼露已将自己的速度说慢了。
茹妃不以为然:“那最好,不过――慢工出细活,本宫对下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鱼露,你明白吗?”
“鱼露死而后已。”她别无选择,但语气仍是那么坚定。
茹妃端起茶笑道:“誓言听一千遍都不会腻,但如果做得到,大可不必花费这般唇舌。记住了,本宫不喜欢听诺言。”
“是,奴婢谨记。”
“去吧,到西厢房去,那儿已备好了一切,还有人等着伺候呢。”
“是,奴婢告退。”鱼露猜想着,也许是因为皇上给了太多誓言却不曾实现,所以地位越是高的女人,越是打心底里不相信男人,不相信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鱼露走后,婉儿悄声道:“娘娘,这次淑贵人可是送了个大人情给您,以后有些事娘娘尽可以交由她去办了吧?”
“哪个淑贵人?”
“回娘娘,就是新晋封的叶赫那拉?淑婉,淑贵人啊,就是那个把小华子……”
“人情倒是人情,但这份礼送给谁,还言之过早,这个丫头,精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