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将茹妃的阴谋向皇后和盘托出后,反倒引来她的惊慌。“这……若她果真用那侍卫无赖我*宓嫔腹中胎儿…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你怕什么?父皇未必会相信。”
“但他也未必不信!……到时候不止我会被打入冷宫…万一茹妃玩个狠招,把太后也一同谋算进去…那…那我钮祜禄家岂不是再无翻身之日!”皇后来回踱步,看看派不上用处的皇儿,又低头暗自盘算,时间紧迫,再做打算为时已晚,究竟要如何是好?
皇后最终找回了她的靠山――太后。
太后果然老辣,一样是在屋里踱了数步,便吩咐李总管召来了淑妃,之后又暗中将宓嫔宣到宫里。
宓雅不知太后用意,但是此时被召总有一种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之感。“臣妾给太后请安。”
“免了。”太后冷眼看她,还在考虑如何开口,“身子可好些了?”
宓雅先是扫视屋内,只有李总管和淑婉候在两侧,不免显得蹊跷。“…蒙太后恩泽,已大好。”
太后忽然拍响了茶几,震慑住旁人:“身子大好了――就想着怎么与哀家和皇后斗法了是不是?”
宓雅又跪地叩头连声说:“臣妾死罪!…太后息怒!”此刻她已料到了,风声已走漏,茹妃之计败露人前。
“哼!茹雅想利用侍卫坑害哀家和皇后,也看看她有没有这份本事!哀家独挡后宫这么多载,是她董鄂•茹雅一朝一夕能绊倒的吗?真是不自量力!”
“太后明察!姐姐绝无此意!”
“不必狡辩!哀家很清楚你们姐妹心里在盘算些什么。哀家今日找你来,就是想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宓雅心里算是明白过来了,对于茹妃设的局,太后也无十成把握能自保,干脆找到宓雅头上了。“恕臣妾愚钝…宓雅并不知道茹妃娘娘的打算,而且宓雅…也没有能力为太后办事。宓雅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后宫嫔妃,求太后恕罪!”
太后从榻上站起身,箭步朝前,抬手便是一巴掌呼在宓雅脸上!指着她的头顶喝道:“要用装傻充愣瞒骗哀家,你未免太嫩了!哀家再问你一次!你做还是不做?”
“臣妾无能,求太后降罪!”宓雅决意不能因为自己一时软弱而破坏了大姐的计划!
“好!李总管,端上来!”太后下了指令,又坐回榻上,虎视眈眈地盯着宓嫔。
李总管退到一旁,端起一盏酒杯,凑到太后身旁。她悠悠转看淑婉道:“淑妃,哀家再问你一次,哀家的旨意你可曾违背?”
淑婉自知不妙,扑通跪地。“太后明察!臣妾对太后一直忠心不二!……”
太后冷笑着凑近她,捻起她的下巴,耳语道:“哀家向来对你的心事一清二楚。无需多言。当初的藏红花你未曾派上用场,所以今日――哀家替你换了白翎綦!”说着,她将酒杯端到淑婉面前,这杯毒酒成了懿旨,不得不喝!
淑婉心里清楚,梦琳之事已动摇了叶赫那拉氏族在朝中的势力,不能再因一己之私坏了家族的声誉……“…臣妾万死……”她最终还是接过了酒杯,含着泪将杯中物囫囵吞下。
“淑婉!……”宓雅心知她因保全胎儿一命而被赐死,心有愧疚,“太后!太后想要什么?为什么要赐死淑妃娘娘呐!”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宓雅过不了那样良心的鞭笞,最终落了泪。
还不等太后说话,淑婉的嘴角已淌下了一丝血迹。
“你不必紧张,哀家手里有白翎綦的解药,哀家也清楚,宫里头你是茹雅唯一的解药,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当宓雅跪到茹雅面前时,她已将眼泪擦干。她知道太后算计无误,她必能说服茹雅,只是她这不争气的东西,最后还是败给了良心……
茹妃气急,质问:“难道淑妃一条命比你、比董鄂家的将来重要吗?你中计了!”
宓雅再一磕头,答:“大姐…我知道这么做是负了你一番苦心……可是――可是我们这么做是错的呀!”
“后宫哪来什么对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今天你不斗垮她们,明天就等着她们将你置于死地吧!”骂到气头上,茹雅一阵晕眩,向一侧倒去,幸得沈华及时搀住她。“既然事已败露,你如此生气也无济于事,好在太后暂时无计,此事先作罢吧……宓嫔娘娘先回宫吧,茹妃该歇息了。”
宓雅感激地望了一眼沈华,悄然告退。
淑婉退到太后身旁,擦尽了嘴角的血。
太后隐隐笑道:“你倒是机灵。”
“臣妾以为宓雅虽然单纯,却不愚笨,干脆咬破了嘴唇,流些血给她看看,以保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