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武一众，已经冲进来，将安达拿下。在经过绮云身边时，他顿了顿，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她想起在现代，很流行的一句话：“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她笑了笑，他要了她的命，然后再向她道歉，真是好笑。

她曾经因为他杀了雪瑶而对他痛恨不已，可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世上，亲情，不应该被磨灭。至于单晟对她的感情，她只能用这条命来偿还了。

眼前这张拥有着深刻五官的男子，深锁着眉，眼眶湿润，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多舍不得他难过，所以她一直不忍拒绝他，所以才最终成为了他的王后。她想多看他一眼，她要记住他的样子，那么如果真有轮回，希望下辈子，她先遇到的人，是他。但是他的脸却渐渐模糊在她的视线里。

他的泪终于没有忍住，滴落在她的脸颊，一滴又一滴，她稍微又清醒了一些。

她恍惚地记得一句话：“当一个男子会为你掉泪，那么请牵起他的手。”她的手还抓着他的，只是有些用不上力。她也很难受，这一辈子她想牵的，却是另一个男子的手。泪水漫过眼角，跟他的汇集在一起。她多想此时此刻，能够握住牟寻的手。或许，此刻，她手掌的温度，跟他的冰冷相当，或许，这样，她和他的心，就不再有距离了吧。

“单……晟，我……想再见……牟……寻。”

她虚弱地，断断续续地说，她知道，这句话会让单晟更加难过，可就再允许她放纵一次她的感情吧，这一生，她已经注定是要辜负他了。

她听见他说，“好，我带你去见他，但是答应我，你一定要撑住。”

她会的，她一定会的，她还没亲耳听到牟寻对她说：“我爱你。”

但是她的头真的好重，她的身体好冷，她的眼睛怎么都睁不开。眼前的景物慢慢缩成一条缝，最后她跌进一片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