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提示
电话里:“屁,他欺侮人有多的!”
牡丹说:“在车里……行暴了?”
电话里:“要是……那样,还有什么……说头。事情的起因,是他不把人往眼里放,竟把一大杯酒,贴着我脖子倒,胸襟里还结着冰儿,酒气冲天。喏,他就是这般侮辱我的人格!”
…………正文…………
牡丹与北京来人谈完话之后,就带他们来到自己家的楼下,上楼取了合同复印件,折身到楼下交给了他们,说,明天就过年了,你们也真辛苦的。
北京来人说,算不了什么辛苦,明天一早回北京,正好赶上放假。
牡丹的第一次感觉是这些公务员可怜。也许近几年与中平相儒以寞的原因,她对小公务员的印象不太好:白天糊弄领导,晚上糊弄老婆,抽冷子糊弄一把良家妇女。但愿今天所谓的“讯问笔录”,不要糊弄自己--没有心计的良家女人。
牡丹送走了他们,返回到楼上,迫不急待拿起电话,拨弄一通,听玫瑰说:“你好,哪位?”就嬉嬉一笑:“是你姐,什么时候到?”
“从工厂出来好一会了,还需要二个时辰到家哩。”电话里说,“听你的神情,面试结果挺好的,对吗?”
牡丹说:“对,挺好的!北京来人只问了一件事,从澳大利亚打进三零账上的那一亿美元。”
电话里:“是吗?你是怎么回答的?”
牡丹说:“很简单,我说,是我卖身的小费,要不要把我带进公安局呵?”
电话里:“屁,你那德行我还有不知的,你不尿裤裆,你就是坚强的了!好了,你是专为这事儿来报喜?”
牡丹说:“他呢?”
电话里:“喝醉了,在睡,一头是屁声,另一头是鼾响。”
牡丹说:“嘿嘿,你还真有本事!一年多来,他很少喝酒,还没醉过一次。”
电话里:“你这未来的老婆真宽容,自己的老公醉了,自己还津津自乐。”
牡丹说:“你不知道,以前他把喝酒当作是吃安眠药,死睡,自当了四零的芝麻官,怕失态,有损于党员干部的形象,一直在压抑自己。现在官职给抠了,一介百姓,今日有你在身边,美人加美酒,美女相伴,美酒添香,旁边人再怂恿,他还能不胃口大开?”
电话里:“屁,我都被他欺侮了!”
牡丹说:“在车里……行暴了?”
电话里:“要是……那样,还有什么……说头。事情的起因,是他不把人往眼里放,竟把一大杯酒,贴着我脖子倒,胸襟里还结着冰儿,酒气冲天。喏,他就是这般侮辱我的人格!”
牡丹说:“你肯定有错在先。在什么地方冒犯了他?”
电话里:“我要他不喝酒,又不能当着众人泼他的面子,就在腿上内侧揪了几下,可能最后一次手重了点,他就……”
牡丹哈哈大笑,笑够了之后说:“他当着众人的面,给你那地方灌酒了?”
电话里:“没!站起来装作想亲我,用身子挡着的。外人以为我们在打情骂俏哩!”
牡丹说:“这就是了,小吵可怡情,大吵见真情。在这种情况下,你若是给他斟酒,他反而不好意思再喝下去,怪人!”
电话里:“岂止怪?简直是混蛋逻辑,混蛋人!”
牡丹说:“可爱就可爱在这一点,一点掩饰都没有,一丝不挂。清醒的时候,在家里还好,在外却是拼命地压抑,把自己包装成另一种形象,尽可能向党的领导干部靠扰,累!你也好生休息吧,再……”
电话里:“能休息好吗?除了鼾声,他还说梦话,刚才嘴里还在做诗呢!”
牡丹好生奇怪,说:“我还没见到这怪的现象,可能是睡眠姿势不对,或是枕头太低,要嘛就是装疯卖傻。”
电话里:“都不是,我腿儿都给他枕麻木了,还嫌低吗?我又揪又掐,他像死了一般的,这疯儿这傻儿如何装得了?要说,这梦里的诗还有韵味,起码说明是他的心里话。”
牡丹说:“既是这样,我不懂诗,可还是想听。”
电话里:“你听好--
六月雨,来得急,
会躲雨,也是一身落汤鸡,
乱投医,跳进水里当蓑衣。
六月雨,隔牛背,
牛那边,脚不湿鞋哈哈笑,
牛这边,蒙在雨里惊兔飞。
六月雨,瀑布垂,
远处看,七色彩虹如幻影,
近处瞅,身陷烂泥脚下坠。
六月雨,东海归,
上游岸,潺潺淙淙小溪水,
下游岸,涛涛浪花河堤溃。
雨后天,又芳菲,
莫行迟,时光开局不复位,
道尚远,第五季节在轮回。”
半晌,牡丹说:“我没有多少文化,听起来摸头不知脑。你那儿在下雨吗?”
电话里:“没!虽说是月黑头,但也是一天星斗的。我理解,他把六月雨比喻市场经济……”
牡丹说:“提起这理论大题目,我犯头疼。日有所思,梦有所想。有一点,他心惦记着白天的事,犯愁!”就挂了线,自言自语地,“死一鸡,一鸡鸣。他俩裹在一起,笼子里容不下两个叫鸡公,不打磕一段时间,走不拢一块的。问题是,就像歌词里说的,究竟世界上谁怕谁?!”
电话这一头心怜,电话那一头却心烦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