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沫降下了嗓音,神兮兮说:“这是老×办的电话,属螃蟹的队伍,要横要竖,硬梆绑一句话就可以打发你。{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我这一打听,他还有不敏感的?说不准马路对面,已有他的人在转动,在监视我哩。管他哩,越神秘,我越要查。我又一个电话,找到组织部一个怀才不遇的老局长,他说,我十分钟打给你。十分钟之后果然打过来,是公用亭里的电话,汽车的嗽叭声直叫唤。他压低嗓子说,大姐,这人最近停了职,不过,不是那种‘双规’般的停职,若是他没有问题,很可能……我顿生疑窦,说,就这31个字,还值得气喘嘘嘘跑到公用亭?他‘嘿嘿’的,说,这不是打组织纪律的擦边球吗!我说,对这人的安排,好像是茅坑的一棍子,处份(粪)降了格!他意味深长说,你是政界德高望重的前辈,还没摸出用人规律?就挂了线。我顿时有所感悟,知道其中瓜葛了。”
玫瑰口干舌燥,心提在喉咙眼上,偏生说:“降了级我替他高兴!依我的,结了婚要他辞职,好生生做香港公民,离政治、官场远远的。喏,香港荣什么公子,人家多潇洒,玩买马的时候,很随便在电脑上一拍,一拍赢了七千万港币,那才叫生活!”
话是口是心非。
“你悟出的结论,跟我恰恰相反。”严沫思忖了好一会,说,“你要他抽身而退,可是组织的安排,却是要他乘风破浪,继续革命。按历来的做法,组织部门用人都是老三篇,若是想让你当省里的第一把手,先让你当分管某几项工作的副省长,熟悉行政方面的几个侧面;然后再让你去当副书记,熟悉党委的侧面;过不多久,让你当常务副省长,全面进入状态,准备接任一把手。可他刚过四十不惑,有这样得宠的吗?”
玫瑰嗤之以鼻:“人家美国克林顿四十五岁当美国总统呢!他按老三篇程序任职或者串换职务,至少需要二、三年,到那时还不照样成了老家公!”
严沫眼睛一亮,说:“幸亏你提醒了我,今年正是香港回归年,还有‘十五大’要召开,这意味改革方面将有重大的突破。现任的这班人,是该学一学邓公,要拿出几个大动作,否则,还不如卷铺盖回家烤红薯。”
玫瑰揭她的老底:“你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开明?历史的评价毛爷爷的时候,你骂邓公是赫鲁晓夫。国家全面实行市场经济,你带头写文章批姓社还是姓资。这才没有多少日子,你又像墙头草的,从一个极端倒向另一个极端?”
严沫讪讪说:“嘿嘿,人总是有认识过程的嘛!国家富强了,人民生活提高了,这是耳闻目睹。行了,这样看来,他的担子越来越重,你这个角色也要提前介入了。我虽说没见到他的人,但有一条,组织上信任的,我是坚定不移的,起码人品是可信的,有没有才,另当别论。你现在快与他联系,叫他明天到北京,我先目测、口试一下,通过了,乘拜年时节,带他四处看一看……”
玫瑰夷然不屑,说:“他不吃这一套。再说,这二天,他和他老婆准备安静二天,电话、call机全天候封锁,想联络也联络不上。”
严沫一笑置之,说:“他总不会把传真机也封锁吧!写,玫瑰在北京自杀未遂,起因蒙受你之辱,速快进京了结此事。如此通谍,看他来不来!”
玫瑰慌忙摆手说:“这不好,怕把事情推向极端。到那时,我收不了场,真会跳楼的。”哭丧着脸儿,把牡丹如何借一亿美元,他如何摔打可视通的事儿,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末了说,“妈妈,对付这种犟驴子,我心里也拿不出主意。”
严沫一时也没有良策,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说:“把传真号给我,我另想法子叫他明天来,相信你妈,姜还是老的辣。”
玫瑰进房又出来,手里多了一沓子资料,上面放着没有任何官衔的名片,塞进严沫怀里,说:“这里有开发高速铁道和石油二个大项目,需要你出面……打点打点,属他的私人的,以三零控股份。当然,这二个项目的成功了,我走马上任这份见面礼,自然大方,拿得出手。”
严沫理解了女儿的心思,犹豫片刻,咬了咬嘴唇,低下头翻阅资料,说:“你给管理局打个电话,我下午要用车。”
玫瑰“哎”了一声,拨弄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