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香港回归还有三天,玫瑰接不接任三零集团的总经理,仍然没有定下来,确切地说,虽然牡丹在年前集团团拜会上宣布了这一结果,但集团内部没有发出正式聘任的红头文件,所以职工有的叫她白特助,也有的叫她白总。
中平对此也似乎也不着急,仿佛知道她打在什么算盘。皇帝不急,太监再急也是白搭。上头的巡视组回去了五个月,像X将军所说的,而且一去就是马拉松,没有留下任何好坏的结论,倒是吃的住的按出差的标准给了钱,余下都让三零给一笔抹掉了,账上一直悬而未了。
牡丹是六月黑夜天的莹火虫,心明肚亮,装着气鼓鼓的样子,来找中平论理,实际是想来试探他,雯霖说要接管三零大酒楼,而自己也表了态,中平总是说,你们急什么,要急,你们一个做早做了外祖母,另一个早做了外祖母的外祖母。
所以,她一直还住在三零大酒楼。而比这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天平,已经慢慢倒向了玫瑰,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三零山庄,而不是她的三零大酒楼。
牡丹说:“老公,这帮北京来人好大哥大,一天只交十八元的住宿费,现在是半年决算了,余下大几百元钱找谁要,双零还是四零?”
中平心里有数,类似这种“吃闷亏”不是经常有的,口里说:“本该是由二个零来报销的,可我的职务给人家掳了,你好意思去讨支票呵?天佑助善,好在老天会有眼睛,咱出点力会有图报,你是大酒楼的老总,该兜着就得兜着一点。(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ap.shouda8.com)”
她说:“我这老总好,连个守厕所的都不如,起码那儿没有阶级斗争,没有哪一个去争去抢那个岗位。”
中平说:“又小家子气了是不是?三零的位置人家不好坐,对你来说,想坐什么位置不就你一句话吗?”
牡丹说:“好啊,我就要蹲在这里不拉屎。”
中平说:“到时人家一句香喷喷的阿姨一叫,你心里还不成了糍粑的。”
牡丹说:“我就跟竹姐一样,容易打发,由你的甜嘴哄来哄去的,就不再言声了。”
忍不住甩他个白眼,心里说,你还是知道啊你,人吃了“闷亏”是会有图报的?!可我无数吃“闷亏”得到了什么……
中平似发现了她找自己的醉翁之意,拉了她就像剥荔枝皮一样,把她细磁般的身子翻弄了一个够……
事毕,他趴在她身子好像韵味未尽,红红的眼珠子直瞪着她,一眨也不眨,略显得有些发呆。
她娇搂紧了他的屁股,说:你在想什么?端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他回过神,点了点头。
她放松双手,身子突然发力,将他掀了下床。
他毫无愧疚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来,说:别吃醋,我只是在体会你和她在情意上的不同。
她压在他的身子上,说:就像品尝富力干萍果与鸭梨口味不一样那般?
他玩着她的*,说,是,她多羞,*未盛,一切承迎,都不是很习惯,做起那……活儿近于敷衍,事毕立即睡觉。而你却不一样,春情丰富,常有毛遂自荐之事,玩时完全出于自愿,动作与声音*尽致,甘心献媚,曲意承欢,迎合心理。
她笑了,却站了起来,骂道:你,无耻!
她下床端了一盘温水,为他下身洗擦了一翻,掖好被子,让他高卧柔乡,享受不尽……
严沫去上海也是好多天了。
行前,玫瑰千嘱咐万嘱咐,抓紧在香港回归前把能吐的股票全部吐掉,凡是以刘中平和我的名字登记的股票,全部改成是牡丹。严沫说,最近美国的银行家大量在东南亚套购外汇,这是个好机会,一旦做好了,能赚十几个亿。玫瑰说,你什么都可以干,就危害中平名声的事儿不能做。炒外汇的行当,是涉及好多国家的利益,国家多了,会带来共愤。说实在的,我在香港炒地皮,钱是赚了很多,可面对香港回归的平稳,我真有些无地自容。如果给您打招呼不听,倚老卖老,哈尔滨那边也没你的事,上海公司我也会派人去接管。严沫说,好好好,我这就去打点好。
玫瑰这边暗中在扫清中平门前的雪,可X将军带回去的消息仍是烟熄火熄。
中平沉得住气,总是有事干,不是在田里流身汗就是闭门读书看报。
兰叶早就回了美国,瑞杉因学校的功课不吃力,加上很快就到了暑假,不想过早的回美国,就一直留在W城。
就在中平刚刚说事的时候,突听得瑞杉高叫:“哇,香港的中环,商业区。哟,广告,W城一户交一百元,收到香港四个台视节目和卫视台了!”
中平一怔,下了楼,眼瞅了电视里的广告,果真是从明天起,只要交钱,用户就可收到七个台的节目。
恰好玫瑰从办公楼那边回来,见他一直盯着电视不眨眼,不经意说:“这是怎么啦,看个香港台你就看傻了?”
中平自言自语说:“这可是一个讯号呵!”
玫瑰一切明白了,不由分说,拥了中平回到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