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曼要在北京转调动手续,比欧阳琛晚回W城几天,不想她一下飞机,很少接她的欧阳琛这一次却例外,竟然把小车开到了飞机翅膀底下,候驾般的把她迎进汽车里,绅士般的替她关好门,绕了车头上了司机座位。
一脸荣光的司马曼她真想吻他一阵,见他忙着启动车,顿时没了这份情趣,就低了情绪,可嘴里还是说:“还是书记大人有特权,关键当儿还是与老百姓有区别。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英国王储储后黛安娜来了W城。”
欧阳琛把车驰出飞机场,才有时间说话:“你比她差不了多少。喏,那些下飞机的人还在跟你招手哩!”
“我呀,穿了龙袍也成不了太子!”司马曼嘴一撇,“当然,我再风光也还是沾你的光!像这样一种礼遇,我还是头一回哩!”
欧阳琛说:“这就是某些特权的体现。所以那些暴发户手里尽管有大把大把的钱,但他们却仍忘不了要往手里捞权。”
司马曼说:“你也好不了多少,北京W城往返,就像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往返中东那般频繁的活动,还不是为了一个权欲官位吗?”
欧阳琛说:“话是这样说,但在我身上有本质不同,我在美国受*他们的影响,但又压根儿瞧不起他们,回国居安,还是为*富强的中国做点实事。”
司马曼说:“你不要再谈你的激进*。你坐上这个位置,来之不易,我只是不希望你要上窜下跳,让人家当你是官迷,淡了对你的印象。秦失其鹿,天下者逐权力争交,在中国上演几千年……”
欧阳琛截然说:“你就这样看待我吗?这就是我俩的共同语言吗?在北京,你不是照样听老爸他们说了,改革依赖于权势,取决于一把(手)。若有这个机会,我不去争,我的愿望能得以实现?”
司马曼说:“我是为你着想的,不要折了夫人又抓兵。”
欧阳琛说:“不要那么悲观,当不了一把(手),我这二把手还是坐得稳的。”
司马曼说:“你不要抱了枕头做美梦,这一次……”
欧阳琛被刺得不耐烦了,再一次截住她的话头,问:“北京能直接收看香港电视台吗?”
司马曼说:“不能。香港回归一浪高过一浪,有看头。W城能直接收看吗?”
欧阳琛说:“能!*明码传真通知,从今日起就能看,但没有说截止时间。看来这个讯号大。”
司马曼说:“起码说明政局很稳。海外早几年就出书专论,称邓后的中国如何如何,说有六种方向,一大乱,二左权,三军人专改,四维持现状,五迅速私有化,六渐进*化。邓公离开我们都快半年了,政局稳定,改革正在深入,*‘五、二九’讲话,就是更好的说明,信号更大。”
欧阳琛说:“信号虽大,但仍是一条腿在着力,其它二条腿虽然触了地,力度却不大。”
司马曼说:“人家只有‘三只手’的说法,怎一下冒出个三只腿的?”
欧阳琛说:“亏你还是大腕节目主持人的?!三条腿是指国家的经济、政治和文化。按照我的观点。*的讲话,是要加大经济改革的力度。要加大这个力度,就得开始着眼于政治上一定程度的*化的总体政策,把邓公实现的经济、社会和一些政治文化上的自由,加以制度化、法律化。并而一定程度上的政治*化,来解决经济自由过程中出现的一系列社会问题。在思想和文化领域,则采取彻底的非意识形态化和非政治化,并给民间社会以很大的活动空间,对外则在价值和政治上接受西方的观念,但在经济和民族利益上推护中国主权……”
“你呀,纯国外*精英的腔调。”司马曼说,“你刚才批判我白做了节目主持人的。但我最起码懂得,在大陆和台湾,构建*的条件均不完备,你说的,不贴切中国的国情。”
欧阳琛明知故问,说:“为什么?”
司马曼说:“推进*进程,需要很多条件,如:适度的经济发展,多元而特殊的社会结构,高度而平均的教育成长,稳定而分板的领导阶层,*的宪政体制,开放的公民文化,安定的社会环境,以及明智的改革者。而我国局部条件是具备的,但综合条件还要进一步改善。”
正说着,汽车拐上一个岔道,司马曼惊愕地说:“你这是往哪里开?”
欧阳琛仿佛一腔心思,没劲地说:“三零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