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不,只是不说话。
她就不再客气了,声嘶力竭地:“人有脸,树有脸,我碍着你的面子,从来没有在外嘀咕一声,可你怎么向我交待,怎么给老板的股份一个说法?这个家叫我怎么还能呆下去?老的不要脸做了尼姑,还跟野汉子困,小的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丁辟身子抖了一下,黑眼圈不敢瞅人,说:“我累,先困一觉再说吧!”
丁嫂拦住了他,说:“你累,睡得着吗?”
他立住脚,眼光落在门上角,说:“你想怎么样?泼去的水能收得回来吗?再大的事儿,让我困一会儿,老板已发了讯号,晚间要开会,你愿意让他见到我这副模样吗?”
丁嫂迟疑一下,放下搁在门上的手臂,说:“好,要不想让老板瞅见这副丧家犬,就听我再说W城首富罗老板的事儿。”
丁辟又不耐烦了,说:“我耳朵都听起了茧。他们在银行贷的款,一部分发展了实业,另一部分拿出来挥霍了,全在澳门给百家乐了,是不是?”
丁嫂说:“你只是知道,却是听不进去。后面的结局怎么不说,罗老板前后贷款四个亿,输了四分之一,现在判了十年大狱。好在他还是条汉子,够朋友,死活不承认他行贿给什么人,法院是从旁证里定他的罪的,判了之后的十天里,就给保外就医了。你有这个特殊本事吗?还有个叫什么的老板,贷的不多,只有七千万,可全给输了,至今给收审了,就是杀了他,国家的钱又向哪一个要?你若是死不悔改,将来也会落成这个熊样,甚到还会拿老板来垫背,拖他下水。”
丁辟这才有了警觉,呆呆地说:“罗老板还是给判了?他的资产可以抵得上债务的。”
丁嫂又来气了,说:“判不得吗?他比**还伟大吗?老虎的屁股,还摸不得吗?你前后输了七、八千万,茅坑里荡桨,敲死(屎)呵你!”
丁辟诡辩地:“我与这二个老板不一样,他是资不抵债,断了进的源头。而我,每年都有进账的。”
丁嫂“呸”地一声:“做你的美梦吧,你再看一看账本吧,你进账赶不上你输的。若仍是死不悔改,即使有一个艳阳天,也会你捅成无底洞。你大小是一个老板,知不知道怎么样对下面人给点关怀,人家得不到工资和应有的福利,而你心安理得去挥霍,这是老板的风度、面子吗?在人们的眼里,你是缺了南北,不是(识)东西,还能搞好企业吗?”
丁辟处处要脸面,哪听得了“东西”这二个词,甩起大掌,左右开弓,算是给了她的回答,进屋就关了门困觉起来。
丁嫂不再对他存有幻想,也不流泪,忙给中平发了柯机,不一会,收到了玫瑰的回音:“丁嫂,不是说下午要来的,有什么事等不及呵?”
丁嫂就说:“执行庭要封总部的账,丁辟又输了五百万美元,啥办的?”
细说了与丁辟吵嘴的经过。
“他上午来过三零山庄,直说找老板,可老板有急事,先叫牡丹接待,问他什么事儿,他张了几下嘴巴,最后还是没有吐出话来,就先回去了。”玫瑰在线那头的声音,“封账的事不大,我已调了二百万美元给堵回去了,还写了还款计划,目的是替你们减轻一点压力,原以为是占压资金绑住了手脚,哪知道你这边的花板眼还不少。你怎么现在才说起,平时你在干什么?”
丁嫂在这边脸红青一阵,灰灰地说:“他是碍面子的人,就是成了落水狗,几根毛还是要被烫得精光溜的。所以我平时只是劝他,就没有向上汇报。这一次是炉子捅得太大了,公司已出现亏损,再下去就是鸡飞蛋打,我再不说就对不起老板你们了。”
玫瑰在那头没有了声音,可也没有挂电话,五分钟才有声音:“你叫他听老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