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不是中平下属的承包人,曾经在另外一个承包人手下打工,做了几个月之后,跳了槽,搞非法集资,被判了死刑,据说玫瑰出了一个面,二审中判了无期。
所以,丁辟一个劲鸡啄米的,说:“我懂,我懂!”
目瞪口呆,表情和身体突地僵硬了。
上午取道三零山庄,他只是想探一探中平的口气,若是日后老板不能为官,自己抽身而退,撤出股份。后从牡丹支言片语里听出,中平有提拔的希望,就一脸高兴回到了W城。至于银行的贷款,他压根就不在乎,杀无肉,剐无皮,看你把我丁某人怎么样。然而他也不曾想到,他老婆口中的连带责任,把事儿捅到了三零公司,终是让刘中平知道了。
中平的这番话儿他能听进去,不当富翁,就为人渣,这是这个特殊年代留下的二条路。
丁嫂见他痴呆呆的,忙抢过电话,走出室外,说:“老板,谢你了。为了挽救他,我想让他先吃一点苦。”
电话里:“哦?怎么个苦法?”
丁嫂说:“让他蹲大牢,时间不要太长。在里面不受皮肉罪,但要他丧尽人格。”
电话里:“我心中有数了。他虽说要面子,还没沦落到不要脸这一步,我试一试看,今天开完会就执行,你先不要打草惊蛇。再见!”
断了线。
丁嫂一下子变得温柔了,走进去对仍在发怔的丁辟说:“我这就替你做饭,吃饱了好睡觉,再开会。”
丁辟这才回过神,把密码箱一推,说:“也行!这里面还有钱,先按老板说的,让职工过好二个节日。”
话刚落音,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又响了,他不敢再接,轻轻地:“你再去告状呀?!再把我掀臭,我这子公司的董事长是给抠掉了,你这才高兴了。”
丁嫂温顺得像条羊,拍了拍他的脸蛋,说:“先睡一阵再精神起来。”就拿起电话,说,“你好,我是丁辟家的。……他不走,你有话对我说是一样的。你先说你是哪个单位的?……你是木兰山旅游管理处的。……方小荷,文喜生?认识,怎么啦?……一个做了和尚,一个做了尼姑,还住在你们的寺庙里?……是不是?六、七十岁的老妪老头,还像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天还没有抹黑,不顾庙里的戒律,就搂在一起困了。这里的善男信女多,说是亵渎了佛道,要赶他们下山的……好,好,丁辟回来后,我这就叫他来接她回来。谢谢你!”就挂了电话。
“说曹操,曹操到!”丁嫂想起不动抹下脸,骂开了,“你这人,还没有丢你丁家的人。可你那老母亲,把脸丢到佛身上去了,做了尼姑还当野鸳鸯!还是那句老话,你让那个不要脸的老妖怪进屋,我后脚就走,你可不要怪我这节骨眼上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