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骂了一句:“疯老婆子,去去!”
武断挂了线。
挂了电话的人陡地想起来了,这向阳村是出了名的“抗议村”,除北京*那一年没有来市政府静坐外,几乎年年都有大大小小的示威活动,联想公安局也给特殊部门打个招呼,就一电话打到市公安局值班室,说了向阳村有一个叫周兰娴的老大娘要*的事儿,末了特强调,你们要有所警惕,格外注意他们的动向。
再说周兰放下电话,心里有气,这时候有点事找上门,你***总让人拦住入不了门。怎么不去想一想你当副处长不对劲儿的那阵儿,心一烦,总不是这些难兄难弟们安排活动的呵?你没有醉,人家就醉了,你没有钱,人家塞钱让你玩牌儿,只是那时不玩女人,没有替你去拉皮条。
想着想着,周兰就无聊,觉得窝囊,只有拿电视来出气。一拧开电视,她心突然一动,看市里的午间新闻,说不准能够见到他,看那杂种养的,人头狗面的。
周兰就换了市电视台频道,哎,还真灵,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却看见了电视台的直播节目,里面有牡丹,还有一对老僧尼,心里的气儿渐渐消失了,不觉同情起这一对老年人来,以前对自己屙不出孩子还心慌,若要生出这般不屑之徒,还不如不屙的好。最终还是让她心静了,因为里面像故事片一样,那一对老僧尼有了一个大结局,儿媳妇在城里买了一套房,把他们接了回去,这儿媳妇好面熟,中平的儿子瑞杉过十岁,自己和这女人兴许在一起吃过饭哩。
有了牡丹的公司,她就跑到斜对门口的公用电话亭里,要了一本电话薄就查三零的总机,不用吹灰之力,查出了三零公司地址和总机号码,她乐颠颠回到屋里间,接通了电话,总机转秘书,秘书问了姓名,听里面一阵欢快的乐曲声后,就听到了牡丹的声音:“兰兰,一晃好几年不见了,你该不是进了牢房?”
“你是怎么知道的?”周兰也高兴了,雀跃说,“我***还好,只在这里面关了三天,可我那老公就惨了,现还关在里面哩。”
牡丹本是用这话比如形容好几年没见面,听她一说,真吓了一跳,忙说:“你先择重要的说。”
周兰管它什么重要不重要,只要是她见到了的,都一一说了,末了说:“想跟狗屁市长说句话这么难,要是真见面就不更难了!”
牡丹说:“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不要去烦他当市长的,我替你搞掂行了吧!你把电话号码留给我,我到时再跟你联系。”
二天过去了,牡丹那边连一个放屁的响声都没有回应过来。
周兰只好再往三零总机里面打,秘书不是说总经理不在,就是总经理在听电话。她心里就火了,想你那阵儿在大排档,不是我家强强往你档里拉回头客,你有今天有这光景?我今日找你,你比姓刘的还好一点,来了个温柔的一刀,切得不痛不痒,既不深却又入了骨缝。
这当儿,几个“村代表”虎了脸进来,说:“周村长,谈地谈嘣了,还建面积只能按实际的给,有困难的户,可以适当增加,用市场价购买。”
另一个说:“我们想好了,准备玩我们的‘专利’,请市长面对面的谈!”
他嘴上说的“专利”,就是搞静坐。
“把蛇逼出洞,这办法好!”周兰眼睛一亮,手往大腿一拍,“不过,我先替你们打招呼,市长是我的老朋友,你们不要让他太为难,去了后就要听我指挥。”
“村代表”说:“哎呀我的周姐,你不要拿我们开这玩笑,我们什么时候没听你的,你抬这大的菩萨压我们呵?”
周兰没有分辩什么,硬是翻出几张中平和张强他们的照片,那时的中平比电视里的市长要瘦。
“村代表”这一下相信了,说:“你杂种还是一条阴黑鱼!既是这样,我们就换一种方式,你不用打头阵,免得你夹了尾巴不好做人。”
周兰狡黠说:“我还是要去,我想把强强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