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府大院,当兵站岗已失去了作用,任何人都可自由出进。院内分三块,一块是*静坐的,三、四百来人,妇女居多,老年人居多,手上都举了小旗和标语,上面无非是“还我土地”、“还建面积要带翻”和“我们要吃饭”之类的话。这些人好像受过训练的,只是坐着,不吭不哈,隔一阵有人领头喊个口号,“市长,出来!”秩序很好。在里面自由转动的,反而是记者,采访静坐者,要嘛得不到回答,要嘛回答的是有关不让向阳村的房子拆迁之类的问题;
另一块,则是由二队武警组成的车道护墙,保证进出的汽车行驶;
还有一块则是围观的人群,挤成一团,又是叫嚷,又是吹口哨,还有唱的笑的,情绪贬褒不一。
中平用的车是私家车,劳斯莱斯。所以车一进车道,所到之处的武警都行了礼。
围观人堆里就鼓掌,瞎嚷嚷地:“市长来了!”
静坐那一边,一听市长来了,就喊:“市长,出来!”
车里,司马曼说:“放我下去,好拍几组镜头的。”
中平说:“不用,等一会在会议室里拍就行了。”
叫玫瑰把车直接开进车库,由车库电梯上了楼。
楼里多了许多站岗的,气氛戒备森严。
崔永恒和警备司令部司令都在市长办公室外屋里等候着,一见中平进来,崔永恒忙跟随进了里间,细说了闹事的起因和经过。
中平听了,眉毛舒展开,说:“请他们派代表来谈,在小会议室见!”
十分钟后,崔永恒进来说,都准备好,只等你一人了。
中平进了会议室坐好,抬眼看了对面的五个“代表”一眼,感觉坐在中间的那个女人很面熟,一时又记不起是谁,正犯疑,听那女人说:“我是张强的‘大娘’,就陡地记起了来,十分惊讶说:“你,……你既是有事找我,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见我?”
周兰说:“我打电话要见你,你门槛高,官当大了,说不认识我,不让见的?”
中平更吃惊:“你给我打电话了?”
周兰说:“你秘书接的,说你小时候家里穷,没有光个屁股的女朋友!”
中平说:“误会,为什么不像今日说‘大娘’的?”
周兰说:“那已经不重要了。既是这种方式见了面,我们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
中平说:“十来个月不见,你跟着张强学出来了。说吧,有什么值得你们大闹市府,冲着新市长示威的伤心事?”
周兰说:“两件事,一是咱这向阳村是个贫民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全部资产就是那些破房子。如今政府要搞什么一条街,我们也响应,但你们的条件我们不能接受。”
中平说:“什么条件才能接受?”
周兰说:“按实际面积翻二番。”
“高利贷也没有这个水平!”中平想缓和一下气氛,竟开起玩笑来,“看起来你充满了女性的温柔,提起条件来却像母老虎脱胎,又凶又霸道,毫无道理。”
周兰心里好受用,却说:“都是被市里政策给逼出来的。”
中平收敛了笑颜,说:“你们找到了市长,我仍是这样一句话,坚决按政策办,我这里没有旋回的余地。第二件事呢?”
周兰不回答,掏出一张纸递给他的,神兮兮。
中平接过看了,上写着:只要你放出张强,我立即叫他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