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持会议位置的中平，仍是没有一个好主意。

他只好直截了当说了来自一个犯人的消息，面对囚犯要绝食，怎么办？是信还是不信？

崔永恒跟了中平一段日子，大炮脾气不敢随便开口，埋了头只抽烟。，王汝成事件是他系统的范畴，虽说乘机整顿了警察队伍的警风，却也不曾涉及到如何对待犯人的态度上。

他没有说话，劳改局长却说，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至于怎么办？牢就是牢，劳改农场就是农场，那地方既不是情人公园，更不是天堂，带头闹事，就地*。改革了这多年，无产阶级专改的性质是不会变，也没有变的。

孙怀玉虽说上告了中平一状，但对中平抓这件事及慎重态度是赞赏的。他说，逐渐从人治到法治的阶段中，有很多矛盾，包括人的认识。一边，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执法勇士，在第一线同犯罪生死搏斗，流血流汗甚至献出生命，他们是共和国的勇士。一边却是咱们共和国法制的伤痕，是侵蚀着党和人民血肉联系的毒病，是理性和误区，也是良知的迷失，是对正义的亵渎，也是对人道的嘲弄！在这时处理二边的关系，不仅仅是给外国人看的问题，而且要把它作为立法到执法的完善过程，大胆抓是我们决策者不能掉以轻心的。

崔永恒这才说，是呀是呀，刑讯逼供和犯人待遇上，一直是我们的薄弱环节。比如，对嫌疑人的动手，执法人员可以说做到了完全不，但对以毒攻毒，他们所谓的号霸，或联防人员的“教训”，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建议从暴露我们的工作弱点开始，整顿全市的执法队伍，包括海关、城管、工商、税务等。

中平心里这才来了灵感，不等欧阳琛要发言，就做了会议小结了：会议紧凑一点吧！我的意见，各个监狱里的号子，今晚全部大对换，对他们的生活待遇要提高。

劳改局长打断了他的话，说，其实，我们已经对他们不错了，粮食都敞开肚皮让他们吃饱。

中平鼻子皱了一下，说，还要要让他们吃好，环境要相对卫生，仅仅让他们填饱了肚子是不行的。速办的，加大宣传口的力度，也增强全体公民法律意识，明白改善犯人环境的目的，真正懂得人道主义对于正义的崇高意义，体会到公民人身权的珍贵价值，理解到法律的真正尊严；缓办的，先由欧阳部长带队，带上传媒，只限于我们的记者，可以真实报道监狱里的情况，搞一次调查研究，作为高效倡廉的深入；长远的，全市集中盖一所大监狱，要现代化。

崔永恒说，财政一年只拨千把万给我们，几个城区一分，没几个铜子，就是建耗子洞也不够用。

中平说，地址由你来选，钱嘛，我去做工作，由市长基金会拿钱……

崔永恒说，怕老婆？

中平“嘿嘿”两声，说，思想观念，基金会带慈善性质，投进去建优化监狱，人家的思想，不一定一下子能转得过这个弯。

散了会，玫瑰在等他，果然一听就跳了起来，一听监狱就像吃了苍蝇的，说：“打死我是不干的，除非你换老婆，把我这会长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