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节骨眼上，一个个子小，驼背的老头冷不丁从外圈挤了进来，声音不大地说：“吵嚷什么？”

混乱的场面立即静了下来，吴娃伸出来的手也停在空中。-=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

司马曼绝处逢生，立刻镇静下来，连忙要他作自我介绍。

那人先是一愣，见有话筒伸在他嘴边，一时有些慌乱，很快镇静下来，树纹粗的脸上有几分得意，先介绍了自己说：“人家都叫我吴行长，私人银行，你们就这样叫我吧！”

司马曼说：“刚才听说过你的大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据说你借钱给穷人家娶媳妇，你认为这是不是善事？”

吴行长说：“你说是善事就是善事，你说为了经济利益就是经济利益。”

司马曼说：“你每月收息多少点？”

吴行长说：“那就要看我那天高兴的程度，如果说那天我与人家打了架，我就加它１０％。”

司马曼说：“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

吴行长说：“你是指绑我……未来的媳妇，还是指做好事贷款人家用？”

司马曼说：“都有所指。”

吴行长说：“我没有文化，人民币上几个大写都认不全。你咬文嚼字的话儿，我也听不懂。”

司马曼说：“那我就告诉你，打人抢人，放高利贷，都是犯法行为。”

吴行长掏出带锡纸的香烟，殷情递给她，说：“城里的女人都抽这玩头。”见她没有接的意思，甩给水书记一支，慢腾腾点上，吸了一口，不见烟雾出来，话却出了嘴，“哪有那么多的法呵？我只听说有个基本法，是叫女人只屙一胎的。还有个什么‘一国两制’，允许香港人按旧社会的做法求生，党也支持……万元户。所以说放高利贷也不是我一个人在搞，水书记也没有禁止我搞过。他手头紧的那伙儿，还不是借我的钱来赶急用的。我只比别人优惠一点，只收３％。至于荷花的事儿，你这个小同志还不知道了，她和我娃儿是光屁股就对上了亲的。今早她家里还回了八千元，说是要解除婚约，当女陈世美！八千元不少，够得上抵债和礼品费。可婚事不是开儿戏的，说不成就不成了吗？我儿子年青，气盛，说，自从打相起亲的那天起，连手都没有拉一下的。更气人的是，她没有解除我家这门婚约之前，就跟市里的大干部睡过了，这个市是省级市哩！我就说了，你去把她叫过来，她要是未*，咱们原汁原样放她走，若是让人给开过了，我就让全镇的人都来日，看她还敢不敢侮辱吴家的门户？”

“日”相当于北方的“操”，是骂人的话。今天从乡下人嘴里听了好次了，司马曼现在才彻底听明白是什么含意。

她脸上不禁红了，也有几分噤若寒蝉，却十分执着地问：“这个场面，你如何来收？”

恰这时一辆小车停下来，里面走出来雍贵华容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