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曼说:“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W人不相信眼泪!”
中平说:“男儿有泪不轻谈弹,该流泪的不流泪也不对呗!”
司马曼说:“这次超过W市历史的农村工作会议,你是作好了流泪的准备的吗?”
中平说:“想是这样想的,但还要看会议的气氛。”
司马曼说:“趁这个机会,你能不能给我们的观众,你准备在这次会议上,掀起一个什么气氛?”
中平说:“过去,农业会议是农民的事。今天这个会,是全党的事,是城里人的事。几十年来,农民口朝黄泥背朝天,用低价粮养活了城里人,主要表现在农产品市场没有放开,农民种出来的东西流不通呵,只好由计划经济低价统收统购。这就是导致农民富不起来的重要原因。当我们看到他们中还有一部分在生存线上挣扎时,党,人民,不仅要流泪,还要伸出温暖的手,拉他们一把!”
司马曼说:“你是市长,你准备如何拉他们一把?”
中平说:“对较富裕的农村,用股份合作,把农民自己捆绑在一起,把工农联盟捆绑在一起,向城市化发展;对农村中的‘老少边苏’地区,咱们学上海,学深圳,实行扶贫、教育责任制!”
司马曼说:“请你务实一点。”
中平说:“城市的大型企业,都要承包一个镇,这是硬指标!每一个拿全额工资的市民,要起码拿出一个月的工资,赞助一个农民的子女上学,直到大学毕业,这也是硬指标。”
司马曼说:“就拿我站在这块土地上来讲,工农如何实现股份?”
中平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司马曼指了光秃秃的山,说:“问题是山上草都不生。”
中平说:“里面有没有石头?”
司马曼说:“草都不生,自然是石头,只不过能不能石破惊天?”
中平说:“城里要大规模上商品房,要不要石头?”
司马曼说:“你是叫建设控股公司到这里来开山炸石,用股份把农民系在一起?”
中平说:“看来,你脑袋瓜好使,我这市长要让你来当!”
司马曼心一动,本想再热烈一点,想起与玫瑰的承诺,不露色地却又矜能说:“我懂了,刘市长的这一高招,是用城市经济妈妈,养活农村贫穷娃娃,在农村彻底掀起发展经济,开放农副产品流通,扫除文盲和法盲,对不对?”
中平说:“我是实打实说,你是较为上纲上线的总结!”
司马曼说:“请你……”
中平学着水书记的腔,说:“我说你这个小同志,思想里头少根弦。你要我讲的,我假如在这儿都讲完了,四天的会议,我还讲什么?”
说罢,伸出手要与她握。
司马曼却不和他握手,急急地说:“眼下这二起事件怎么办?”
中平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招儿,顺势挥了下手,说:“好办!这里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我们就用W市的法,治这里的天,该杀的还得杀,该坐牢的还得坐,要让老苏区的天,永远是晴朗朗的天!”
中平走向汽车,把个司马曼伸出的手晾在了一边。
就在当天下午,吴家银行贴上了封条,吴行长和他的儿子被县公局带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那个被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姑娘。
只有那位水书记逢人就摇头,说,县里把我们基层组织给忘了,市长搞视察,也不事先通知一下,让我们好有一个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