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号称第一的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那么它要大量搜集人员来充实队伍也是可以想像的――约瑟可从来没把自己想成过什么精英。
在离开训练营、前往柏林之前,约瑟本可以用假期回家一趟,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收拾好行李,直接前往柏林去报到。
正如约瑟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的祖籍是在德国东北部的德累斯顿,但是他是在南部的巴伐利亚州首府慕尼黑出生、长大的,所以说起“故乡”,约瑟自然毫不犹豫地报出慕尼黑这个词。而要是说到对于柏林的印象,约瑟脑袋里的想法可能会简单许多。
他去过柏林,但那是在好多年前的事了。当时的他还只是个少年,来到柏林之后他对首都的印象却谈不上好。诚然,柏林是欧洲数一数二的大城市,而且当时可是出了名的开放,称它为五光十色之城一点也不夸张。灯红酒绿、肉欲横流是约瑟对柏林最大的感想,他不喜欢柏林。当然一方面可能是出于对于家乡慕尼黑的喜爱,只是柏林城中色情场所的盛行和当地人对此见怪不怪甚至是乐见其成的态度,让约瑟难以接受。或许这种环境,也跟当时德国的衰落和全球经济的萧条有关,人们觉得没有前途和希望,于是就只好寄情于此。可是这也让柏林遗留下这种不好的传统来,不是健康的娱乐,而是毫无节制的堕落。至于那曾经十分激烈的党派纷争和街头械斗?由于在自己老家那儿也常常看到过类似的情形,所以就算在柏林这儿再目睹,约瑟也不会觉得这是属于柏林的地方特色。
“那里现在也不知变成什么样了……就算是首都,就算有那么多一本正经的政治机构,可是要在几年间就完全改变它,很难。”
按照元首的政策和命令,色情场所一律要全数取缔,但是约瑟所认为的,并不是柏林曾经的那些色情场所,而是那种混乱人心的延续。当人们只想着纵情声色的时候,就算没有那种地方,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像酒吧、饭店的舞池那类地方――照样能承担起类似的职能来。也就是说,约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生活的这座城市,会不会仍然跟以前一样,只想着如何继续沉浸在萎靡的氛围当中。
当约瑟真正踏足到柏林的土地时,这座国际化的大城市,正以其喧嚣、繁华的一面展现在年轻人的面前。但约瑟没有多留意这些,他对于自己接下来要去的部队更感兴趣。
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驻扎在利希特菲尔德兵舍。这里曾经是出名的军校,不过现在,它的主人已经改弦更张为党卫队了。兵舍的正面大门两旁,有两面灰色的党卫队士兵的浮雕。只是它们比一般人要高大得多。当约瑟来到这里时,不禁有种被它们冷冷俯视的感觉。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里的一员了!”
约舒亚?冯?韦廷,从这时起,他的名字将与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紧紧联系在在一起。
加入到这个部队之后,约瑟很快被分配下去,成为第1突击中队第5连第2排的排长。而他也跟其他单身军官一样,分配到自己专有的单间――只是从装修或房间面积来说,当然比不上已婚军官的宿舍。
这支部队,是由党卫队副总指挥约瑟夫?迪特里希(Josef?Dietrich)所领导的――当然即使是约瑟也听过此人那几乎无人不知的绰号“塞普”(Sepp)。他作风硬朗,对待警卫旗队的官兵要求严格的同时,又视他们为自己的孩子。因此这儿的官兵,人人都称他为“老爹”,而不是一板一眼的“长官”“指挥官”或他的军衔。而且在他的影响和要求下,警卫旗队这里的风气就是官兵一体,不分阶级。这种军队里少见的特别之处,约瑟当天见到迪特里希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由于当天除了约瑟之外,还有好些从其他党卫队部门调来的人员,所以他们来到警卫旗队报到之后,迪特里希还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过来跟他们见面。这位个子矮小的党卫队指挥官,一一跟他们用力握手,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在约瑟看来,这位指挥官的打招呼一点也没官腔可言,相反,他的态度和语言都充分表明,他真心地感到高兴。
当来到约瑟面前时,听到约瑟的自我介绍,这“老爹”一听他的声音,不禁扬起眉毛,问道:
“你是哪儿的人?”
“慕尼黑。”
迪特里希哈哈地笑着,但没说什么,因为他自己虽非慕尼黑人,不过出生地同在巴伐利亚州,因此对迪特里希来说,约瑟也可算是老乡了。对于对方没有在意自己的姓氏和名字,约瑟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接下来,他代自己所领导的部队向众人作出了热烈欢迎,并且对他们说道:
“我衷心希望,大家不是仅仅只以加入一个新部队的心态在这里生活下去,而是作为大家庭的一员!这里、以元首姓名来命名的警卫旗队,就是你们的家!”
这段话,即使到了很久以后,约瑟也能清晰地回想起来。的确,迪特里希的话从那时起就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脑中,并且一直影响着他。
见识过热情爽朗的指挥官,接下来,约瑟又见到了自己的直属上司:5连连长威尔海姆?蒙克(Wilhelm?Mohnke)上尉(蒙克的名字,一般译作“威廉”。但出于本人的喜好,因此沿用德文的译音,其余同名之人则使用英文的译音。或许后文里也有同样的同名不同音的翻译方式,基本上只局限于w-ss的成员……)。初见对方时,约瑟不禁有种错觉,蒙克这样一直瞪着眼睛,不累吗?渐渐他才感觉出,蒙克根本没有瞪眼睛,而是他本来眼睛就是这样又圆又大。再加上他整天绷着嘴巴,才更加突出那双圆滚滚的眼睛。仿佛他一直都这样很用力地注视着眼前人,想把人看个明明白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