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戈培尔家一游(5)
作者:vertex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703

玛格达看到孩子们进来了,她从保姆手里接过孩子的时候、向对方问了几句小儿子吃奶的事,又恢复到戈培尔家女主人身份,刚才与约瑟聊天时流露出的那份年轻俏皮,现在已经完全被她那成熟的魅力所掩盖住了。她抱着自己的小女儿,又问保姆一些事情。而她的长女则被那几位太太围坐在沙发中间,乖巧地坐着。穿着连衣裙的女孩,活脱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只是那灵动的大眼睛又像极了她母亲。玛格达安抚一下小女儿,对迈尔说:

“你的英格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看看?我可是一直想见见她呢。”

“哈哈,这我还得考虑考虑,因为那小丫头太爱闹了,现在整天想着怎么破坏家里的东西,要不就是想着怎么赶快独立行走、好脱离我们的控制。把家里已经弄得一团糟了,我可不想将她带来,破坏这里的美好环境呢。”

迈尔不愧是调动气氛的高手,每次他一开口,就总能让周围的人都感到情绪愉快。在一片笑声中,玛格达又带点羡慕的口气问道:

“英格这么快就能走了?这可比我们家的希尔达强多了,你们别看她现在整天舞手扎脚、整天想活动的样子,可是一旦放她下地走,她又赖在地板上不动了。”

女主人一边说着一边满怀爱意地看看怀中的小女儿,那个还不满周岁的小娃娃跟姐姐一样,都用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妈妈和周围的人。等妈妈的注意力稍稍离开了自己的,她又开始手脚乱动,一副“快放我下来”的样子。迈尔说起自己女儿的事情来,女人们都听得入了神,不时又笑又顺便询问些育儿的心得。看她们这样子,好像今天是来参加育儿交流会似的。

在这方面,约瑟只能以一个旁听者的身份坐在那儿听着。而且他也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平日里看来豪迈直爽的迈尔,竟然也有那么琐碎家常的一面。迈尔的女儿是去年秋天出生的,约瑟和警卫旗队的其他军官都见过她了――因为常常去对方家里做客的关系――也因此曾经见识过迈尔作为一个父亲时有多么的手忙脚乱。

在听着迈尔的育儿经时,玛格达将小女儿交给保姆抱着,又抱着一直缠着自己的长女。她的大女儿看上去两三岁的样子,她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想弄明白大人们到底在聊什么这么开心。随后,她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旁边的约瑟,看着他那一身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衣服、看着他那张陌生的脸。小女孩就这么一直仰头看着,忽然之间她不住地摇晃着母亲的手臂,嚷嚷起来:

“妈妈,妈妈!喵、喵喵!”

小女孩的眼睛不曾离开过约瑟的脸,就这么叫唤着。玛格达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低头哄哄她,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与他人的交谈中去。可是当大家的育儿心得交换得差不多的时候,小女孩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都看着对方,想弄明白她为什么叫唤。玛格达温柔地问道:

“赫尔加,怎么了?”

“妈妈快看!是喵喵!喵喵!喵喵的眼珠珠!”

赫尔加一边说,一边抬起胖乎乎的小手,直指约瑟的眼睛。约瑟被小女孩这一下弄得有点尴尬,露出了有点困惑的微笑。玛格达见此,不由得笑了,连忙对约瑟和众人解释道:

“她可能是想说您的眼睛很美,就像她以前见过的猫的眼睛那样。请您不要介意,这孩子说话有点不着边际。”

“没关系的,孩子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世界。”

约瑟这样说着,对赫尔加笑了一笑。赫尔加好像发现了新世界似的,只顾着打量年轻人的眼睛。瞧她那模样,如果不是有母亲抱着,可能现在已经爬到约瑟怀里,把他真当成一只大猫咪了。听到约瑟的回答,让玛格达不禁莞尔一笑。这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虽然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经历,可是从他的思考和谈吐来看,又远比他的年龄要成熟得多。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玛格达?戈培尔在与约瑟交谈后,觉得他与众不同的缘故。

趁着母亲一不留神,赫尔加干脆蹭到约瑟那边去了。她似乎是想弄明白,眼前的这只“猫”跟她以前见过的猫咪为什么有那么大的不同。如果不是约瑟眼明手快地接住她,恐怕她会掉到沙发底下去了。玛格达连忙抱住女儿,一边向约瑟道谢,一边又问起女儿今天玩了些什么、好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招果然奏效,赫尔加跟母亲说着自己今天的见闻,于是就将研究猫咪的事情扔在一边了。约瑟在旁看着,觉得玛格达是一个很出色的母亲,因为她知道如何去应对孩子,又不至于打击到孩子的好奇心。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原来是戈培尔进来了,他此时可能是处理完了事情,于是也来到起居室陪伴家人和客人们。他此时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么严肃,而是笑容满面的抱着小女儿,十足的慈父。虽然他笑起来时的模样跟严肃时一样,都不怎么吸引人,可是那种温柔的表情实在少见,因此吸引得约瑟不着痕迹地看了他几眼。以前,约瑟就曾经在新闻纪录片见过对方的样子,戈培尔真人就和电影屏幕上没什么两样――这恐怕也是德国民众对于这位宣传部长的感想――所以现在对方的这些反应,对于初次来到他家作客的约瑟来说,倒不失为从另一面好好观察对方的不同角度。

戈培尔夫妇执意要留迈尔和约瑟吃晚饭,迈尔还好,但对约瑟而言,这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迈尔也明白对方的心思,于是就和约瑟一起道别,说是因为警卫旗队还有事,所以他们必须得先回去了。在告辞的时候,戈培尔夫人跟约瑟握了握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欢迎您以后也常来。这可不是什么客套话哦,希望您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