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莉莉站在四名新女知青中，脸上荡着笑容，继续与新女知青说着什么。

马电工来到我面前。说：“我刚才悄悄地观察过你了，看你长得挺精挺灵又很腼腆内秀的，给我做徒弟怎么样?”

不及我回答，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老女知青黄丽娟奔过来。

黄丽娟急不可待地对马电工说：“马师傅，大队卫生所的电又断了，今晚上要摸黑呢。你过去给瞧瞧，是不是哪块电线断了。”

马电工连忙应声道：“马上马上。”

马电工说完，立刻转身向教室平房东头走去。

我的目光追着马电工的身影移动。

挨着教室平房东头不远，立着一根松木电线杆子。电线杆子只有大碗口粗细。在松木电线杆子顶端，横着一根一米多长的短木。短木以立杆为中心点分为两段，分别有一只白色瓷柱立着。两条黑色电线像二胡琴弦一样横空着被绷紧在两只白色瓷柱上。

马电工从肩上取下爬杆的脚蹬器具套在脚上，像只壁虎地爬到电线杆子顶端上。

电线杆子上半截在临近傍晚的灰暗半空中摇晃了摇晃，我的心也跟着马电工的身影在半空中晃悠了晃悠。我担心电线杆子在摇晃中断了，马电工从电线杆子上头摔下来。

马电工接上了两根新电线下来，来到教室东头山墙前停下。

我注意到由东倒数第二间教室窗外正放着一把高高的松木杆梯子。在马电工抬脚向松木杆梯子走去时，我也迈开双腿快步向松木杆梯子奔去。我几乎是与马电工同时来到松木杆梯子跟前。马电工看见是我，他朝我咧开大嘴巴亲切地笑了一下。我与马电工一同抓住松木杆梯子一侧立杆，将松木杆梯子移到教室东头山墙前，稳稳地撮到房东头山墙上。

马电工将松木杆梯子摆垂直了，抬起右脚蹬上松木杆梯子第一格上，扭过脸高兴地对我说：“你这个小知青不笨，挺有眼神的。好了，你就给我做徒弟吧。”

我腼腆地笑了笑，说：“我们要干什么，得由大队领导安排。”

马电工又是一笑，说：“你说得对，你们刚上山下乡到小堡大队来，还没有分配到各生产小队呢。

马电工说完，身体向上一窜，左脚踏上了松木杆梯子第二格。接着右脚再抬起，上了第三格。

松木杆梯子在马电工有力的攀登中，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伸出双手用力扶住梯子，不使它在颤抖中滑向一旁去。马电工继续向上攀登。我仰起脸，紧紧地盯着马电工的鞋底从我眼前一格一格地登高。马电工的鞋底在与梯格横木磨擦中不断地脱落下污秽的积雪粉末，落到我的脸上。我晃了晃头，不屈不挠地继续向上仰起脸。

我看到顺着黑色的裤筒口，马电工没有穿衬裤的小腿被冻得发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