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世 10 外篇
作者:清山映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108

一个越显单薄的孤独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依靠在一棵枯死的老树上。年轻的脸庞,满是沧桑,眼神疯狂的迷恋着远方。手在不停地拉动着二胡,带着淡淡的冷漠,配合弥散在空气里的诗情画意般的乐章,仿佛天地已经被他征服。直到很久很久,你已经陶醉其中。皎洁的月光下,略显寂寞的演绎。天上的云是否也能听懂,为何却一样变幻莫测。收起二胡,转身回去睡觉。这是强盗吗?这只是一个流浪的艺人,可是,却在五狱山。

我的家不在这里,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我流浪多久才到达这里。我失去了亲人,没有一个朋友,背井离乡,孤苦漂泊。我憎恶这世间所有的富人以及当官的,他们是魔鬼,他们是无情的渣滓,他们是败类,也或许他们什么也不是。但我不会毁灭这个世界,我希望那些受苦的人不用受苦,可是,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结束这一切。我懦弱我不勇敢,但我还有良心。我是一个强盗,但我天生不是一个强盗。强盗只是我的职业,不是我的生活。生活并不让我沉沦,而是我在生活中堕落。

我只是每天负责给这群可怜的人做饭,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管。这种情况也不知持续了多久,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但每个人都不愿搭理彼此。他们不是天生的陌生人,却每天擦身而过。看着这群没有了一切,只知简单生存的人,我时常感到心酸。他们还年轻,还有希望,可以去绽放光辉。可是,他们就这样消沉着,没有人拯救他们。谁还记得他们――一群强盗?

我是一个强盗,在五狱山以抢劫为生。我不明白我总是跟着兄弟们去拦下过往的商队,然后抢夺他们的商品。他们中有的人反抗,会被我们杀死;有的投降,我们也会放他们走。我们是一群有素质,有操守的强盗,绝不滥杀无辜,前提是不要惹我们。因为我们不是好惹的。我喜欢那种抢劫的快感,也觉得做强盗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至少目前是这样。你要问我还要做多久,我会告诉你――直到死亡。

我是一个瞎子,但不是一个聋子,我时常在午夜时分听到那些强盗的窃窃私语,亦或者梦中呓语。总之,那些坚强的人在熟睡之后显得那么脆弱。迷茫的人好像在黑夜之中寻找光明,悲伤的人在黑夜之中静静地流淌眼泪。这个世界没有色彩,只是漆黑一片。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害怕着黑暗以及黑暗里的寂寞,可是,每个人都不能在黑夜之中安睡。我不会孤独,因为有这么多孤独的人陪着我;我不会难过,因为有这么多不快乐的人与我为邻。

生命就像一个没有帆的船,随着风不知漂到何方。我没有上岸,因为我找不到彼岸,看不到岸边,四周都是大海般的迷茫。风卷起了巨浪,一个巨大的浪花向我拍打而来。浪很高,风很大。我努力睁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海水盖过的我的头顶。耳边是巨大的轰鸣声,双腿是不知名的颤抖,双手像没有了生命。大海吞没了我,我融入了大海。我想这样死去也并没有不好。可是,就是这样我还是死不了。这个世界让我总是痛苦,只有在梦中寻求解脱。

我喜欢每天第一个来这个饭馆,也是这个山上唯一的一家饭馆。我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但是每当我喝醉的时候话总是特别的多。所以,我不能经常喝醉,但是我嗜酒如命,总管不住自己。酒不是好酒,菜也不是好菜,人好像也不是好人,只能凑合。我不去想什么,来来去去的人已经告诉了我一切。我喝酒的时候,从不给钱,因为我没钱,也因为这个饭馆不要钱。没事的时候,我总在喝酒,好像我来到这里以后就没遇到什么事。这是我的生活――一个醉生梦死的强盗。

很多的时候,他们管我叫二当家的。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做,看到商队来了,我总是躲得远远的,然后看着兄弟们动手杀人。鲜血总是那么妖艳而又美丽,人群总是慌乱而四处乱窜。每次当我们大伙丰收的时候,大家总喜欢唱歌,可是,歌唱的真的很难听。不过,大家都喜欢,都快乐就行了。没有去计较这些,因为计较的人已经走了。如果生活每天都是这么简单,那岂不是很好?可惜,我已经麻木了,已经忘记了,记不得了,我还要呆在这里。

我只是一个新来的,因为田地被地主抢占去了,而我要不回来,便一气之下,杀了地主,逃离了家乡。这里没有官兵敢来,听说敢来的官兵要不是死了,要不就是一样成了强盗。这里就像一个流浪的人的收容站,每个人都可以在这里安定下来。就算你惹事,也没人管你,但你不能杀人。不过,这里很少有人惹事,大家都保持着一种默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就是这里的生存法则。要不遵守,要不就走。

故事写完了,你们喜欢吗?

――《五狱山:强盗的故事》一个强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