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
林源纱连忙冲了过去扶住未满。
"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
未满拽住了林源纱的手臂,额头密密地渗出一层冷汗,脸色惨白如寒冬的飞雪,但是却努力地咬着牙,克制地不要发出呻吟。
"我只是有些累所以才会头晕不用去医院的。"
"这怎么行,一定要去。"
"不要,我不去"
未满无力地靠在林源纱身上,感觉眼前的黑暗越来越大,几乎要把自己吞噬,在恍恍惚惚间只能死死地抓住林源纱的手。
她不要去医院,她不要走进那个只有消毒水味道的世界
不要
最后,林源纱还是没有将未满送到医院去,而是手忙脚乱地扶着她上了楼躺到了床上。
她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一个医生赶到,给未满量了体温,测了血压,然后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未满就像一个木偶一般任凭他们摆布。
"怎么样?"
"低血压,这位小姐的身体非常虚弱,加上这段时间的过度劳累以及心理负担过重,加上喝了烈性酒,导致胸闷,晕眩。"
医生叹了一口气:"低血压虽然是小事,但是还是要好好注意,切记不要让病人喝酒了,更不要喝了酒还出去吹风,这样很容易引起其他病症。"
"是。"
"我开一些药给她吃吧。"
"好的,医生。"
门被关上,脚步声随即远去。
躺在床上的未满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恍恍惚惚间,她又想起了在酒吧里郗彦宇对她说的那些话。
他以为她是有企图才接近睿的,他要她离开睿。然后她气得想要转身离开,但是却被郗彦宇喊住。
"你了解彦睿吗?"他的声音洗尽了一贯的玩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未满痛苦地蹙起眉心,却阻止不了那些话语钻进耳朵里。
"你知道他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吗?你又知道他总是经常一声不响地玩失踪是因为什么吗?"
酒杯在手中轻轻地旋转着,晶莹的液体在倒圆锥形的高脚酒杯里轻轻摇晃,一圈一圈,灯光下闪动着迷醉的光芒。他看似漫不经心,但是那低沉的嗓音却一语道破未满心中的芥蒂。
"你对他一点也不了解,所以你不会知道他如果知道你骗了他,会做出些什么。"
"即使这里的资料不足以证明你不是颜蔚满,总有一天,你也会被发现。"
"他是我的弟弟,所以我了解他,他对我们全家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不想他受到伤害,与其结果两败俱伤,你还不如趁早放手,你要钱也好,要报复也好,我都可以不管,甚至可以帮助你。"
"只希望你快点离开他,我们郗家不是你可以利用的对象。"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嗡嗡地回响,像永世无法挣脱的噩梦。
"你对他一点也不了解"
"与其两败俱伤,还不如趁早放手"
彦睿
蜷缩在被子里的身体瑟瑟颤抖着。
他究竟在哪里
好想见到他,哪怕只听到他的声音也好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放手,还是继续欺骗。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地躺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亮了。
头依旧还疼着,只是不再那么剧烈,大概是因为昨晚林源纱逼着自己吃进去的药起作用的缘故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阳光被厚厚的窗帘挡在屋外,只有一线光芒从狭窄的缝隙中渗透了进来,斜斜投在光滑的地板上,晃出了一室的寂静。
未满转过脸去,看到了放在床头的手机,想了很久,还是拿起来,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