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料峭乍寒的春风从火车站前面的广场上自由的经过。
火车还没到点,所以站前有一点冷清。只有几个年龄尚小的孩童在拉着风筝的线奔跑,应该是妈妈,在旁边担心的警告:跑慢点,别跑远了。
正是黄昏,夕阳有一点朦胧,半个小时以后晚霞又红透了半边天,不禁让人怀疑如来佛祖的家里是开了染坊还是着火了。
逡色的银杏树枝干依然凌乱,挡住了自由的视线。
我于是向你感叹,是不是有一点很美的感觉,夕阳,枯树,广场,花园,恋人。
像自言自语,但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我们坐在台阶上,依偎在一起,任凭车站里面汹涌而出的人们毫无表情的经过。
你有点不好意思,我却故意把你搂得更紧。
趁机,我吻了你,你短暂的挣扎被我的坚持打败了,我们吻得很火爆,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两片单薄的嘴唇在一起交织,无限投入。
我安慰你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早晚都得进行,我们定亲了之后。还得结婚天天在一起睡觉生孩子呢。
你后来说,你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爱上了我。
我很知足,因为你是第一个爱上我的人。
但我从来都不曾嫌弃过你,就像你从来都不曾嫌弃过我一样。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媒人牵的线,你姑姑带你来的,当时我看见了你,立即就动了心,那么的安静和孤单,瘦挑的身材,长发精致的很动人,围巾绕在脖子上多了一层美,毛黄色的靴子更衬托了你的品味。大人们假装在一起聊天,让我们俩在旁边沟通。
我说,喂,一起去走走吧?
你有一点迟疑,但还是跟我走了。我们绕着红砖铺成的小巷走了一个来回,我说我的名字然后问你叫什么,你说你叫潘静,在外面打工刚刚回来。可能你是有点内向,连正眼看我都不敢。我问了你的手机号,打了过去,留下了联系方式。最后为了加深印象,我又故意问你,你记住我的名字了吗。你假装知道的嗯了一声,我看得出来,追问:那我叫什么?
你说不出来,笑着掩饰自己的粗心。
那一次见面,是我第一次相亲,居然碰到了那么美丽的你。我们彼此感觉非常好。
于是我们就开始恋爱了。
联系了那么久之后,我终于单独约你出来。你能出来,说明你在心里已经对我下了决心。这次,我们在一起腻歪了两个钟头多,吻完了之后,你不知为什么趴在我的腿上哭,让我心疼。
我就那么一直抱着你,直到你说要回家,我送你回家。
可是之后一切并不是想象的那样,我们的联系也模糊了起来。年轻人的心总是容易摇摆不定,有那么一天,我突然又开始为了理想痴狂,决定摆脱一切烦恼奋斗,怕你成为我的累赘,而且我受不了你对我的关心和约束,于是在挣扎了很久之后,我决定分手。短信里,我不好意思开口,但我突然的不热情已经让你有所察觉,你好像哭了很多天。
真对不起,潘静。我不是不爱你,也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没有人性,一是犯了傻,倔强起来,不顾父母的反对,放弃了你。
我很自责,妈妈的话仿佛就在耳边:你看你个熊样儿,这么漂亮的丫头你还不要,你有病吧你。你要有病你赶紧去看,别在家里发神经,你说说你嫌人家哪点不好,不漂亮吗,是不是你自己说的很漂亮!作死吧你!
所以我很内疚,因为我曾短暂的爱过你。
只是此刻身处异乡,突然很想念你,有点内疚,很想哭,我很自责,怎么会那么狠心和无情,真是人渣和败类。
我多么希望能够再拥有你,结婚,生了孩子,在寒冷的冬天,屋子里烤着炉火,水壶里还冒着白烟,好像就要开了,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我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你双手抱膝坐在旁边,儿子在爷爷奶奶面前胡闹,一会儿大笑,一会儿跌到了就大哭。姐姐和姐夫也刚从外面回来,四岁的侄女漂亮可爱极了,大声叫了姥姥姥爷,我逗她:就认识姥姥姥爷不认识别人了是吧,她立马叫了我舅舅叫了你舅妈,一屋子的人都在笑,小可爱然后和弟弟在房间里一起玩耍。
一家人,其乐融融,笑声此起彼伏,我们为了炫耀幸福,还故意笑得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