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站住了不敢再动,只微微侧了头,想借着昏暗的星光瞟瞟背后的情况,但天实在太黑,后面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使了个眼色给于涛,我们几乎同时大吼一声突然转身,那小子甚至把砍刀都抽了出来。
我们的转身相当迅速,不管是人是鬼,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绝对会无所遁形,但我们转身后才发现,在我们目力所及的这十几米范围内,不要说人,连活物都没有一个,那刚才还在我们背后叹息的东西就象鬼魅般消失无踪。
这种感觉让我霎时惊出一身冷汗,觉得远处那仿佛浓的化不开的黑暗中,隐隐绰绰全都是些窥探着我们的眼睛,这绝对不是让人愉快的心理暗示,甚至让人有拔腿冲上去看个究竟的冲动。
但这时候我身后又传来一阵细碎的呜咽声,就象有个女人捏着嗓子在小声的哭,我和于涛面面相觑,由于这次我们站在原地没有走动的原因,居然很轻易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竟然就是我一直背在背后的那只怪羊!
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这只怪羊居然会发出这种声音,主要是因为它除了面部长相怪异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和一般的山羊基本没有区别,这种先入为主的认知让我们想当然的觉得它的叫声应该和普通的山羊差不多。但是现在仔细想想,从我和于涛抓住它用绳子捆绑起来到现在为止,这怪羊一直很安静,几乎连大力挣扎都没有过,唯一一次发出声音就是在掉进陷阱受伤的那一下,不过当时情况紧急,我和于涛压根就没注意到它的鸣叫声是怎么样的。
这种细碎的好像女人捏着嗓子哭的声音,在四周静寂的夜晚听来让人尤感不安,我几乎有种想把怪羊扔到地上摔死的冲动,但想到牛牧身上的小刺还要靠它来拔除,也只好忍了恶心,叫于涛把包住怪羊头的衣服解开,看那羊到底怎么回事。
于涛估计也被吓的够呛,看他解开衣服的样子恨不得把那怪羊重新勒死。勒住怪羊嘴的衣服刚一解开,我们还没看清楚状况,怪羊那原本左右紧紧包裹住狭长面部的宽大鼻翼突然伞一样的撑开,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号。声音之大震的我耳膜发痛,头脑发晕,足足呆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于涛手忙脚乱的用衣服把怪羊的嘴巴缠上,我们再也不敢在原地多做停留,也不管背上的怪羊发出什么异响,撒腿往小玲和牛牧藏身的地方跑去。
还没到地方,远远的就看见有一圈光晕闪来晃去,我心里一沉。要知道为了怕惊扰到那些来喝水的动物,我们晚上连火都不敢生,现在居然明晃晃的有了亮光,也不知道小玲和牛牧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加快了脚步赶过去,才发现那光晕是小玲打亮了手电筒,我稍稍放下心来,正准备出声招呼她,就听见那姑娘压抑不住的哭声传了过来。
我腿一软,差点连人带羊摔在地上,听小玲哭的这么厉害,莫非牛牧出了什么意外?但是现在3天时间并没有到,按理说牛牧还应该支撑的住,没道理是现在这种状况。
我还在胡思乱想,于涛那小子经冲到小玲身边,焦急的问:“妹子,牛牧呢?”
小玲看样子已经哭了半天,一双眼睛红肿的象桃子一样,此刻一见我和于涛,满脸又惊又喜,反而说不出话来。
于涛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一把抓住小玲的肩膀,紧摇了几下:“妹子,牛牧人呢?”
小玲这才从乍见我们的恍惚中回过神来,一指她和牛牧藏身的地方,那是几块大石头的背后,声音里带着哭腔:“牛牧,牛牧不行了。”
我和于涛吓了一大跳,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问小玲:“你不是说有3天时间?”
小玲边哭边跟我们往牛牧那里跑:“我阿爹说的3天啊,我也不知道。”
我这时候根本没心听她说什么,和于涛几步赶到石头后,就见黑暗中牛牧斜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把怪羊砰的一声从肩膀上扔下来,也管不上砸死没有,一把抢了小玲手中的电筒去看牛牧。
牛牧安静的斜躺在地上,昏暗的电筒光下面如金纸,我抬手摸上他的颈部大动脉,感觉还有微微跳动,再探他鼻息更是时断时续,忍不住又气又急追问小玲:“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这个样子。”
大概是我的语气太凶了些,小玲刚止住的眼泪又滚了下来,抽抽咽咽说了事情经过。原来她和牛牧在这里等了一天,牛牧的情况虽然越来越不好,但终归还有精神和她说上几句话,喝上几口水,本来可以这样子等到我和于涛回来,但就在不久前,他们听见了一声哀号从我和于涛离开的方向传来,牛牧便再也坐不住了,不顾小玲的劝阻,硬要出去找我们。但他本来就伤的很重,这一路上都是于涛和我在背着,这一焦急用力,便立刻成了现在这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小铃看见牛牧晕了过去,被吓的不知所措,想要出去找我和于涛,又不敢扔下牛牧一个人,翻来覆去的走几步又回来,急的直哭。
我把牛牧翻过来,褪下他背上的衣服,毫不意外的发现那些本来还在红肿伤痕里看的见反光尾部的细小毫刺,已经完全没了踪影,估计已经陷入到更深的地方去了。
我把于涛刚落在地上的砍山刀扔给他:“看那羊死了没有?没死就割块肉下来。”
于涛也不答话,估计是听说牛牧被那怪羊一声哀号害成这样,气冲脑心,恶恨恨的一刀下去,从脖子到胸腹割了一大块肉下来。
那怪羊显然并没有被我刚才那一下砸死,于涛的刀一割下去,就发出女人般尖利的哭声,不过由于嘴巴部位被紧紧捆住,声音倒并不太大。
于涛把刚割下来的血淋淋的肉扔给我,我一把接住,也不管现在还有用没,死死的将温热的肉按在牛牧背后的伤痕上,就看见牛牧浑身一震,痛的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一股股乌黑腥臭的血从羊肉下流出来,渐渐变成了鲜红色。
我眼见乌血流的差不多了,便将羊肉从牛牧背上拿开,用电筒光照了细细的看,就见无数细小的银毫小刺深深扎在已经变的乌黑的羊肉上,只有浅浅露出的尾部在电筒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光芒。
我见银毫小刺都已经出来了,不禁心头一松,将那块肉远远的扔了出去,身边的牛牧虽然还是躺着没有醒,但呼吸间已经平稳了许多,脉搏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我正要把牛牧好转的情况告诉于涛和小玲,就看见刚才一直呜咽哭泣着躲在角落里的小玲疯了一样猛然跳起来,一把将还站在怪羊旁的于涛推开,这怪羊被于涛从肚腹上取了一大块肉走,现在早已经肚破肠流死硬在地上。
小玲几把扯开包住怪羊头的衣服,只看了一眼,就一声尖叫往外跑去。
好在于涛被小玲推开后见小玲神色不对早有准备,此刻一见小玲尖叫一声往外跑,立刻跟着追了出去。
我见于涛去追小玲了,刚想把牛牧敞开的衣服整理好,于涛已经神色张惶的跑了回来:“不好了,陈哥,这次麻烦大了。”
<ahref=http://www.>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