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涛跑出几步,一回头看见我还站在原处没动,又跑回来拉我:“陈哥,快点走啊。”
我应了一声,和他一起跟着老邢往来路跑去,但跑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看,总觉得身后黑暗里有个影子无声无息的跟着,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给我致命的一刀。
前面老邢他们已经跑到了和队伍分散的地方,地洞的地面和墙壁上还留着队员们在振动中摔倒的痕迹,但整个队伍却已经无影无踪,瞬间又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老邢倒不在意,压着嗓子吼了两声,远处便响起一阵劈里啪啦的拍水声,原来是刘觉踏着水跑了过来,见了我们便兴奋的满脸通红,连说带比的指着他来的方向告诉我们,就在我们去看石门的时候,他们在这地道里发现了一间秘室。
刘觉所说的秘室就在我们所站位置的不远处,原来刚才我和老邢他们冲过去检查石门的时候,老邢已经吩咐过钉子暂时带领队伍找安全地方等待,钉子便等那几个摔倒的人爬起来整理好后,又把队伍往前带了一小段距离。
就在这一小段距离外,他们意外的发现原本平滑规整的青石壁上竟然有一个半圆形的突起,旁边的线条轮廓隐约是道门户的样子,当下也就不再前进,所有人都集合起来站在门前等待老邢来做处理。
我跟着老邢他们跑过去细瞧,就见钉子他们都站在一起,身旁的青石壁上果然如刘觉所说有个半圆形的突起,一根手柄样的绞盘卡在中间,上面生满了青苔,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使用过了。就在开关的侧面,有道小指粗细的缝隙,沿着洞壁勾出一道三米左右的方形门户,此刻两扇门页紧密的闭合着,看样子是由旁边的开关来控制开合的。
牛牧也不用老邢吩咐,利落的从火把中分出一根树枝来,小心的把绞盘上附着的青苔剔除干净,露出里面一格格的齿轮来。
老邢试着转动了一下手柄,但那手柄大概是没有使用的年头久了,一转之下竟然纹丝不动,老邢又加上了把力气,才听见一阵嗒嗒声响起,起先还有些干涩刺耳,渐渐就整齐圆润起来。
随着那嗒嗒声越来越密集,我们耳畔只听得咯吱一声轻响,面前那两扇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再开过的石门在我们眼前缓缓打开。
一见石门开启,老邢便谨慎的后退一步,侧身一滑避在了石壁侧面,待门户开尽又等了几分钟,确定没有异常才又带着我们转到前面来
这是间大约十平米的房间,修缮的极为工整,两边的墙壁上用条石格出层层架子来,应该是分类码放东西的所在,只是现在都空无一物。从房间的中部一直到后面的角落里,平地里垒起一块三十厘米左右的台阶,台阶上堆着一大堆黑漆漆的东西,从我们站的位置望过去,实在分辨不出来那究竟是些什么。
老邢当先跨进了房间,几步走到了那个突起的台阶上,用56式的枪管戳了戳那堆黑色的东西,又试着用枪管挑了一下,谁知那堆黑色的东西却丝毫不能承力,枪管所到之处立刻碎成粉末,根本就挑不起来。
这时候勘探队的所有队员都进了房间,这密室和外面的洞穴一样,都汪着浅浅的一层水,唯独房间正中的那个台阶,因为高出地面一截,水浸不到上面去,看起来还算干爽。大家都在水里浸的久了,看见有块干的地方都想上去,但碍着中间那堆黑乎乎的东西却谁都不敢离的太近,有几个人就只好眼巴巴的站在水里看着。
我跟在老邢身后上了台阶,见老邢用抢管一碰那东西就成了粉末,怕是什么有毒的东西,忙叫老邢停下手来,自己拿布块捂了口鼻,又从于涛手中拿了根树枝,才敢蹲在旁边仔细翻看。
就见那堆黑色的东西呈不规则的四方形,面积约占整个台阶的一半,仔细看过去上面似乎是有一定的图案,而且图案呈现出一种规则排列的格式,再小心用树枝翻检时候才发现,这东西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层叠起来分了几层,一些保存的比较好的地方还隐约看的到每一层的厚薄都不均匀。
于涛和牛牧也拥在我旁边看稀奇,于涛那小子还有样学样的也拿了根树枝在那堆东西里东刨西挖,我看他和牛牧忙的热闹,也不去管他们,心里大概估计出这是些什么东西,直起腰解开布块正准备跟老邢汇报,就听见于涛大呼小叫的嚷起来。
“陈哥,快看我找到啥好东西了!”那小子招呼我道,他和牛牧已经把他们面前的那一小片黑东西翻成了一堆粉,此刻正指着那粉里的几颗黑乎乎的颗粒象是发现了珍宝。
他这一嚷不打紧,勘探队的人立刻呼拉拉围上去大半,一时间猜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坏了的珠子,有人说是碎了的玉石,还有人居然说是脏了的金豆子,吵的老邢的一张脸都变了颜色。
“都给我闭嘴。”老邢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暴喝出声:“广言,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我正从于涛手里接了一个颗粒过来,拿在手里翻来翻去的看了个仔细,又试着用手指捏了捏,只觉这黑色的颗粒拿在手中很轻,再拿近些看就会发觉这东西更象一粒粒的小煤球,绝不会是有人说的什么金豆子,碎珠子。
我心里原本已经有了一个看法,只是不能确定是正确的,但现在于涛找到的东西正可作为我想法的佐证,加上老邢点名询问,当下也不再隐瞒,便对大家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首先,我个人并不认为这房间是一个秘室。”我无奈的笑笑,对刘觉说道:“这其实就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屋,这一点从地洞外面的墙壁上就可以看出。那个开关和石门都不是隐藏起来的,而是放在很容易被人看见的地方,说明修建它的人原本也就是不怕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