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曼德磨坊。瘟疫之前曾经是个巨大的私人庄园。当瘟疫降临的时候,人们四散奔逃。可是阿加曼德磨坊的主人倒好,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大门一关,将依附于这座庄园生存的所有人都管在了里面。
盗墓贼组织一直将那里视作业务的拓展区域,无论如何,天灾瘟疫过后,那里都肯定是一座大坟场,别的不说,死人肯定管够。
不过,与想象中不同的是,阿加曼德磨坊不仅仅成了一座大坟场,简直成了天灾军团的大校场。在这个区域内散布着各种各样的不死怪物。可是奇怪的是,这些怪物要么是怨灵要么是骷髅,连僵尸都很少有。
所以,情报部门推测,里面依然保存着数量巨大的尸体,对于盗墓贼的业务来说,那里收益将会是巨大的,同样风险也将是巨大的。
最近,在镇子上还流传出了阿加曼德磨坊闹鬼的传言。这才叫见鬼了,丧钟镇上住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死人,货真价实的亡灵,千真万确的鬼。亡灵说闹鬼,看似无稽却充分说明了阿加曼德磨坊发生的事情的令人费解程度。
同样费解的还有从阿加曼德磨坊外围千辛万苦弄出来的尸体,秽土转生之后,统统都转化成了无脑僵尸。仪式过后,他们本已摆脱了巫妖王的控制,却似乎依旧被另一种力量束缚着。
而最新地线索显示,唯一一个从阿加曼德磨坊逃离的人就藏在布瑞尔,当然这个人出了磨坊也没有逃脱瘟疫。现在也是亡灵一枚。他就是赛勒的目标库勒曼?法席恩,阿加曼德磨坊内部唯一的知情人。
根据这一线索,盗墓贼组织发布了这个有关于阿加曼德磨坊的任务,然后被坎切斯基交到了赛勒手里。不过赛勒不知道的是,这个任务原本只是要求,找到库勒曼?法席恩并且侦查阿加曼德磨坊的麻烦。经过坎切斯基的手后就变成了,找到库勒曼?法席恩并且解决阿加曼德磨坊的麻烦。
于是赛勒即将有大麻烦了。
毫不知情的赛勒正带着他新收的两个小弟,法比奥和拉菲尔走在前往布瑞尔的路上。
法比奥和拉菲尔两个人与赛勒是在同一个秽土转生日都在碎颅墓场出土,按照被遗忘者的习俗,三人之间的关系约摸能算得同胞兄弟。相对于生者的习俗,他们有同一个母亲,碎颅墓场,而且还是在同一天出生,自然能算的上兄弟。
准确的说双胞胎兄弟还得算赛勒的哥哥,因为赛勒是那一天最后一个出土的。不过这两人的见识甚至还比不上已经算孤陋寡闻的赛勒。
两兄弟死去的时候只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出土之后莫名其妙地被带去了丧钟镇,莫名其妙地参加了职业测试,莫名其妙地成为盗贼学徒,莫名其妙地做了盗墓贼,然后莫名其妙地做了门卫,一直到这次新队长赛勒带他们出来,才仅仅是他们第一次走出丧钟镇。
一路上两人少年心性,见着什么都新鲜,时不时还逗弄逗弄从路边树丛中蹿出来的黑暗犬和夜行蝙蝠。难道不知道天灾疫区的所有生物都属于危险物种吗?
赛勒大为头疼,更让他头疼的还有手中的任务书,任务描述中语焉不详,只表达了目标是解决阿加曼德磨坊的麻烦,还有一个知情人库勒曼?法席恩。要完成任务还得先找到这个人。
我这是在盗墓还是在做间谍呀。日,我现在的身份是盗墓贼大队长加百列?赛勒可不是哨兵部队侦察兵掘墓人。
“哇!救命呀!”两个小盗贼从路边的树林跳出来。
“大小席尔瓦!我靠!??????”赛勒话没说完就看见两兄弟后面追着几十只黑暗犬,绝对是捅了狗窝,赶紧准备撒丫子跑。
“咻咻咻”迎面飞过来一片箭雨擦着三人的头皮将大头的几只黑暗犬钉死在地上,后面的狗狗自然溃散。
赛勒一巴掌拍在法比奥的后脑,那边的拉菲尔就像被打的是他一样缩了缩脖子。这一路上,赛勒已经骂得都懒得骂了。赛勒看向羽箭飞来的方向,一排浑身散发着彪悍之气的被遗忘者卫兵站在那里。
显然,布瑞尔到了。显然布瑞尔的武备比丧钟镇强了数个档次。
这是无可厚非的,布瑞尔虽是小镇却是被遗忘者总部所在地幽暗城的城关镇,而且可以乘坐地精飞艇前往藏宝海湾和杜隆塔尔的地精飞艇塔楼就在镇外不远处。
赛勒整理一下仪表,走到这些卫兵前面,拉下大兜帽。对面传来哗啦哗啦兵刃出鞘的声音。赛勒只能苦笑,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习惯的。帅果然是一种罪孽。
赛勒亮了亮别在裤腰带上的希尔瓦娜斯女王徽章。这徽章在户籍管理员交给他的时候,据说是用来避免盟友误会的,现在居然用来避免自己人误会,悲哀啊。
更悲哀的是,对面那些该死的家伙还是无动于衷。赛勒无奈之下又指了指自己领口的盗墓贼徽章。该死的,他们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摆出仿佛赛勒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和意图就立马就地处决的架势。
赛勒一气之下拉起兜帽。日!我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露什么脸,咱这张脸在这里纯粹见光死。赛勒把手里的任务书和怀里的丧钟镇盗墓贼大队队长任命状扔过去。
对面一个领头的结果两份文件,看了看,终于举手示意手下人收起武器,然后换上了自以为温和实则狰狞无比的笑容走过来。
日!还是当官好啊。这个队长我还当定了。赛勒这回算是明悟了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的道理。
“您好,赛勒队长,我代表布瑞尔卫队第三巡逻小队小队长里埃拉向您致敬。对于刚才的貌犯,我深表歉意,敬请原谅。”弯腰捶胸行军礼,恭敬异常,足见官大一级压死人,吐过亡灵能流汗,估计里埃拉冷汗早就下来了。
赛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人家是职责所在,怪只怪自己这张脸,看来以后得改掉露脸说话表示礼貌的习惯。
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赛勒还是懂的,他肃穆回礼,然后和善地说:“没有什么大碍。里埃拉队长已经看过我此行的任务,那么能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在哪里吗?这里毕竟是你的地盘。”
里埃拉再次敬礼,不过这次不再是军礼,而是抚胸的私礼:“很抱歉,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我想赛勒队长可以去酒馆里打探打探,如果没有别的需要,我们还要继续巡逻。”
赛勒挥挥手示意没事可以走了,便不去管这些巡逻兵。他现在有些烦躁,这是什么鬼任务,要找的人连最熟悉当地状况的巡逻兵都不知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