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胡蝶一边起身一边暗自嘟囔了一句“真会起名字,又省事又响亮?”
那人也爬了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土。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西便装,一条灰色的裤子,所以这一跤可让他损失惨重,从上到下全脏了不说,那件漂亮的衣服还给磨出了个洞。
“妈的,这个死丫头。”他发现那个洞后恨恨地说。
“你是小玉的朋友?”胡蝶试探地问。
“小玉?小玉是谁啊?”他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地“哦,她现在叫小玉了,不叫嫣红了?”
“嫣红?”
“是啊,她做我老婆的时候叫嫣红。”
胡蝶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就是小玉说的那个打手,可看他的外表怎么也没法和“打手”这个词联系起来,他象一个歌星。
“你一直在找她吗?”胡蝶问。
“找她?找她做什么?”他一脸迷茫,那表情如果是装出来的,这家伙一定学过表演。
“她不是拿了你的钱了吗?”
“钱?哈哈哈,怪不得她从南城跑到北城,原来是在躲我啊?”他笑了,他的笑真好看,“真是的,告诉她放一万个心,我不会问她要那几万块钱的,这些钱给她了就是她的了,我不会惦记了,就当是我睡小姐了。”
胡蝶长长地舒了口气说:“早说啊,你要是早说咱们也不至于跌成这样。”
“我早说的了吗?她自己做贼心虚,见着我就和见着什么鬼似的,根本就不给我说的机会啊。”他注视着胡蝶,好像她脸上有字似的,“告诉你吧,我根本就没有找过她,这种女人跑了就跑了,有找的必要吗?(他好像突然意识到对一个陌生女孩这样的专注有些不对劲,他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了)不过你告诉她,我现在也来这块地混了,让她以后小心点。”他边说边管自朝前走去。
胡蝶看着他好象是不会再理自己了,心想还是快点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吧,所以她赶忙朝反方向跑去。
“站住!”身后突然响起他的声音。
胡蝶条件反射般地站住了,虽然这个男人和她过去所想象的那种打手有很大的区别,可从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就在她不知这人想做什么而忐忑不安之际,这人却问了这么一句:“你叫什么?”
“胡蝶。”胡蝶机械地回答了一声。他还会问什么?胡蝶在紧张地思考着。
“我是问下次见到你时,你会叫什么名字?”
胡蝶转过身,发现他在朝她微笑着,当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会的那一刹那,胡蝶感到自己被电了一下。
他的笑太可爱!这样的一个让人着迷的帅哥,小玉为什么会不要他呢?
小玉是个有头脑的女人,所以她可以放弃一个帅哥而去选择一个黑胖子,如果不是因为黑胖子是个河北农民,她现在也许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了。
这个帅哥和黑胖子的反差也太大了,他们俩张脸在胡蝶的眼前反复交错地闪现着,他们让胡蝶突然发现小玉不是个凡人,她一定是个看透一切的妖怪。
这个帅哥只是一个好看不中用的玩具,没事可以玩一下。而那个黑胖子则是户口,是身份,是可以保证小玉不再回到她那个令她厌恶的青山绿水中的家乡的唯一的机会。
“怎么不回答?是不是没想好自己的新名字啊?”他笑着问。
胡蝶被他拉回了现实,她用一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那个有些混乱的大脑,然后很优雅地抬起了头,有生以来头一次对一个男人表现出她的风采,她拿?做势地朝他坦然地一笑,说:“我从没有改过名字,从小到大我一直就是胡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