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胡蝶才知道黄河的出现不是偶然的。
黄河现在就在这附近一家规模很大的洗浴中心混呢,那个地方可不光是让人洗澡的,连吃喝带玩乐全有。当天晚上有位客人喝多了,没法自己把车开回去,黄河就成了代驾送客人回家,而这位客人就住在沈姐的店附近。所以当胡蝶离开店里被抢时,黄河就在不远处,她不是喊了一嗓子就冲出去了吗,可她没有发现她的身后其实也有一个人在追她呢,那就是黄河。
“那你为何不早点出来,非要等到人被吓死快了才出来?”胡蝶责怪道。
他们已经走出那个黑暗的死胡同,周围总算是有点灯火了,胡蝶也恢复到可以有气力吵架的程度了。
“不那样做怎么体现出我的重要性啊。”黄河一付大人逗孩子玩的样子。
“你真够坏的。”
“哦,折腾半天我到成了坏人了,行!我去把那三个好人给你叫回来。”
“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嘛。”
“说正经的,以后太晚了别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的。没人陪就给我打电话,有手机吗,你?”
“有。”
“那还快点拿出来,把我的号码存下。”
胡蝶听话地按照他的话做了。
“你看那边,亮着霓虹灯的那一片就是我混饭吃的地方,离你这还真不远。”黄河指着远处的一片灯火说。
“是啊,北京真的很怪,繁华和脏乱就是一线之隔。”胡蝶感慨道。
黄河很吃惊地看着她:“看不来啊,这丫头还挺有文化,初中毕业了?”
“高中都快毕业了。”胡蝶得意地说。
“什么叫快?”
“因为还没拿毕业证就和家里闹翻了。”
“哦,是这样。咱俩差不多。”
“真的?”
“是啊,我们那是如果不考大学可以上两年半就给高中文凭,你们那呢?”
“我们也是,所以如果我回老家也能去把毕业文凭领回来。”
“哼,可是高中文凭也没啥用啊,所以我也没有去领。”
“你也是和家里吵架出来的?”
“不是。”
“那为什么?”
“家里没钱供我上大学。家里说了,只能供我哥。”
“这么说你家挺……挺不富裕的?那你还把钱全给了小玉?”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家里好了,我哥已经毕业挣钱了。家里为他做了这么多,那个家就该归他管,所以我的钱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对了,你把我的话转告那个死丫头了?”
“没。那天晚上她就消失了,我还没机会转告呢。”胡蝶看着黄河,“你来这很久了吗?”
“三年了吧。”黄河说,“离开学校后我去当了三年兵,复员以后就和保安制服好上了。”
“保安?”胡蝶笑了,“你可不像保安,你比保安可漂亮多了。”
“真的吗?”他站住了,那双专注的眼睛又把胡蝶的脸给看红了。
胡蝶意识到自己说出的心里话有些唐突,这种话容易被人误会。他一定是误会了,他以为我在喜欢他呢。胡蝶心想,这其实也不是误会,她确实有点喜欢眼前这个帅哥。
“那你为什么不穿保安制服呢?就是小品上说的那个水泥灰。”胡蝶试图扭转一下当时的气氛,他那么定定地看着她还真有些让她受不了。
“这不遇上伯乐了,我现在的老板说我穿水泥灰可惜了,说我可以派更大的用场。”黄河说。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给老板当跟班啊。”
“奴才?”
“差不多。”他没生气,很郑重地点了下头。
胡蝶乐了,他太可爱了。
“怎么这么晚下班?明天还用上班吗?”他问。
“明天我休息。”
“是吗?有什么计划吗?”
“想去动批买衣服。你知道怎么去吗?”
“当然知道。”
胡蝶心想,他要是能主动能提出陪我一起去该有多好。可他却什么也不说了,只是默不作声地走着。
“我到了。”该分手了,胡蝶站住了。
“再见?”他用了一个升调,双眼定定地看着胡蝶。
“该死的,你也不想就此分手是吗?那你到是说点什么呀!”胡蝶有些怨恨地盯着他那张好看的脸,心里恨恨地想着。
“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要走了,他真的要走了!
“你明天有时间吗?”胡蝶终于鼓起了勇气。
“有,我上的是晚班。”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