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委员长把“攘外必先安内”奉为金科玉律,自有他的道理,内部存在隐患而强行攻打强大的敌人,殊为不智,前秦苻坚就是前车可鉴!公元383年,符坚以苻融、慕容垂步骑二十五万为前锋,自将步兵六十万,骑兵二十万为主力,水陆齐进,“旗鼓相望,前后千里”,东晋军只有八万,然而淝水一战,战士死亡十之七八,只带领残兵十余万逃回,淝水战后不久,前秦就瓦解了。李允粗定江南(欠一小部分),也首先致力于安定内部,杜让能有宰相之才,就使让能以军师之名,行宰相之实,总揽日常行政事务。李允自己只抓住人事任免权和军队,行政管理完全放权,这是因为他知道皇帝大权独揽,天下必乱,中国最聪明的皇帝是谁?不是秦皇汉武,也不是唐宗宋祖,而是隋炀帝,据说此人兵书战策、诸子百家、诗词歌赋、天文音律无不通晓,群臣没一个能比得上他,然而他独断专行,当上皇帝只不过十三年,就弄得身死国灭,为天下所笑。李允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觉得自己应当没有杨广聪明,而且就算聪明如杨广,只能死得更快一些而已!要想天下大治,君权则当服从于相权,古代的所有的治世无一例外!毕竟昏庸的皇帝朝朝有,昏庸的宰相世上无――昏庸他能当上宰相吗?当然,除非由一个昏君直接任命!
军师之下,分管军务院的是杜贤,分管民事院的是于化龙,陈延晦分管监察院,掌书记高勖分管财务院,各司其职,职权内的事务自己解决,须要各部门协力的报杜让能决断,最后全部要由李允签字批准。重臣一日一小会,群臣五日一大会,会上人人各抒己见,李允兼听则明,择其善者而从之,所以政通人和,百姓富足而税收稳步增长。
李允有了时间和精力,于是按自己的设想建设起一支全新军队――除了军事过硬,政治可靠,保障有力之外,李允还有很多划时代的创举:一,飞艇秘密列装。第一批生产了三十艘,总终生产量将达一千艘!飞艇飞行组(驾驶飞艇,每组两人)建成了六十个,战斗组(突击旅组成,不过不用降落伞,而用绳子滑降,垂直攻击。每组四人)建成了三十个。李允大量生产飞艇,是想拿来当轰炸机用,可是火药迟迟生产不出来,使飞艇的威力大打折扣,总不能从上边向下扔石头吧?!二,骑兵秘密扩充。三,师作为遂行独立作战的单位,军犬、军鹰各已配备到位,地面上有军犬搜索,天上有军鹰游弋,任何伏兵想逃过军鹰锐利的眼睛,根本不可能!军鹰发现敌伏兵后会在空中绕着转圈子,熟练的架鹰手能根据飞鹰圈子的的大小判断敌兵的人数,李允再也不用担心部队会遭受伏击了。
军政建设的发展为李允扫平江南,创造了良好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基础,就在他预备挽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时候,乾宁元年(894年)二月,邢州城已朝不保夕,李允为了许仙童,不得不把精力转移到邢州战事。
李克用亲自率大军攻打邢州,已经历时一年多,却毫无成效,于是他挖掘堑壕营垒环绕邢州,想来个慢火炖猪头,困死李存孝,李存孝不时率人出城突击,堑壕难以修成。李克用手下牙将袁奉韬派人对李存孝说:“大王(李克用)只等堑壕修成就返回晋阳,各将领都不是你的对手,几尺宽的堑壕,怎么能挡住大人锋芒!”堑壕没用,人家修它干什么?这样的屁话李存孝居然认为很对,不再派兵出城袭击。十几天的工夫堑壕营垒修筑完成,插翅都难以飞越!
乾宁元年二月,邢州粮食吃光了,“李存孝”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才后悔当初不听尤其功良言相劝,说道:“早知今日,不如听从丹王殿下,弃此南下,现在悔之晚矣!”
尤其功道:“下官虽然和丹王那边久不联系,但养的信鸽还在,如大人有意,下官试着写上一封信,请丹王殿下援手!”
许仙童(李存孝)道:“远隔千里,鞭长莫及啊,求他也没用,我才不去丢那人呢!”
尤其功道:“不然!丹王和李克用一向交好,说不定一封书信就能让李克用放咱们一马。”许仙童一听大喜,急忙道:“副使之言大大有理,就请副使赶快修书!”
李允接到鸽信后,连夜召来戴笠商议,然后给尤其功回信:二月初五到初七这三天夜里,在城中空旷处燃烧十字状篝火,自有神兵天降,接你们三人(最多四人)出来。但有两条一定要做到:一,燃火处不能有外人。二,要选一个替身出城投降,使李克用不疑有他,不派兵追赶。
许仙童看过回信,将知将疑,尤其功却信心百倍:“殿下乃是天神下凡,以救万民,他说到时有神兵天降,那就一定会有神兵天降!大人及早准备为是。”许仙童道:“这事倒是不难,我府中后花园中清出一片开阔地来便是,夜里不会有闲人的。至于替身,我早就备好了一个!”原来她当初决心背叛李克用,女人心细,给自己留了一个后手――在手下死士中选取一个和自己体貌大至相当的人,厚待他的家人子女,在五台山深处为他们安排下产业田地,使他们远离战火,衣食丰足,买下了他这条命,密养府中。这时将他唤入,把自己的衣甲、印信、旌节都传了给他,令他假扮自己,这人每日无事都在摹仿“李存孝”的一举一动,扮来神似,比许仙童更象!尤其功对他说:“我们一走,你就泥面自缚,往李克用军前请降,他要杀了你,是你运气不好,不要怪别人,我们还会继续关照你的家人,你可以安心去死。李克用要地赦免了你,你就充当李存孝,享用那无边的富贵吧!”
初五夜里,许仙童带着老母同尤其功在寒风中苦等了一夜,一无所见。第二天又等到后半夜,许仙童发作道:“这李允不是戏弄我吧?天庭怎么可能派神兵来救凡人!”话音刚落,天上“哗啦”垂下一条绳梯来!举头望去,天空中漆黑一团,不知何物,许仙童惊得说不出话来,尤其功虽然对大王有无边的信心,但也万不敢想真的会有“神兵”天降,这时却要表现的“你看,我早说过……”的样子,扶持许夫人上梯,许夫人吓得脚软,好在许仙童天生神力,负着母亲缘梯而上,尤其功四顾园中无有人迹,也鱼贯上梯。攀登了十丈,头顶是个木制的方斗,下开一小门,爬入门中,乃是一间小木屋,屋正中是一个高大的炉子,上通屋顶,炉门内火光熊熊,屋内有两名轻捷精干的汉子,一人收起绳梯,关上小门,另一人拉下炉子上方的一个手柄,许仙童马上感觉屋子一晃,开始上升,惊道:“你们搞什么鬼?”一名汉子一笑,道:“大人可以向外面看一看!”许仙童才发现屋子四壁上开了上下两圈小窗,窗上都镶嵌水晶片,从窗中下望,自己后花园中巨大的火十字已经不盈一握,自己真的飞上天了,脚下木板结实不结实?这要跌下去,还不摔成肉泥?!吓得她脚也软了。
飞艇顺风飞行了约一个时辰,已经远离邢州城,在天亮前紧急着陆。下得飞艇,四下是一片开阔,稀疏有些树木,树下大片的坟头,显然这是城外某处坟地,这铁桶一样的邢州城真个飞出来?许仙童神思恍惚,如在梦中,回看飞艇的全貌,原来在小木屋的上方紧连着一个巨大的橄榄状扁球体,黑暗之中,也就看个大概,不甚分明。艇上两人下来后,手脚利索地拆下水晶,并把重要的铁制部件捣毁,用剩余的燃料把飞艇一把火烧了!尤其功失声道:“如此神物,奈何一旦毁之?!”许仙童也有同感:太可惜了!这是多么好的东西啊。
“大王有令,不得让人看到飞艇,这是我军最高机密!”一名汉子道,看起来他对自己能掌握这“最高机密”很是自豪,“要不是怕暴露行迹,这大顺风的,咱们一口气飞回大王处多过瘾!”另一位汉子嗡声嗡气道:“燃料不够!”
在黎明前的黑暗里,这一团火照得老远,一会儿有马蹄声传过来,嗡声嗡气的汉子道:“躲起来!”
数名骑马人到得近处,高叫:“丰年好大雪!”
嗡声汉子回道:“为瑞不宜多!”一面从坟子后面出来,双方相见热烈拥抱。许仙童一撇嘴:男人抱抱,有病啊!来人带有六匹空马,但都是拉车的劣马,请许仙童一行三人和飞艇正副艇长上马,行不多远,树林中歇着一支商队,许仙童母女等人随着商队畅通无阻地一路南行,商队边行边作生意,过了一个多月,方行经兖郓,到达李允地盘的最北端――徐州。路上许仙童听说那个假的李存孝泥面自缚,出城投降,李克用把他带回晋阳,车裂在牙门,听到这消息,许仙童又怕又恨,想不到自己为李克用立下这么多功劳,到头来他竟不肯饶自己一命,男人家真是心狠啊!
到了徐州,那就平安了,商队先行和许仙童母女分开,只留尤其功陪着她们,商队首领悄悄告诉尤其功:“前边有一茶棚!”然后率队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