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去那么远的地方,有太多的东西要准备,一切准备停当,又是两个星期,这期间要过春节,在新年的时候,爸爸妈妈是不允许出门。他们一切都好。我的那个旧身体,老哥说还是留着,防止万一哪天我又跑回去了。大哥和我给他们在气候温和的南方买了一套房子,让他们开始自己田园牧歌式的生活。爸爸妈妈忘记了我的事情,心情很好,身体明显好了很多,开始了他们很早就有的计划,到处走走。累了就回乡下,退隐田园写点东西。
关于投资我不想花太大精力,自己不懂,而且也没有多少兴趣,就投资到两个师兄的公司,让他们帮我运作。俗事准备完了,就是准备去采药的事情。当然离家之前被三座大山压迫和叮嘱是离不了的,随身行李中的不少防身用品可是他们给准备的。包括驱蚊子的,解毒剂,血清,一类的药品,高压电击棒,刀子一类的防身用品,帐篷,强光手电一类的户外用品,地图,指南针一类的工具,我还加上自己准备的,整整两个大包。
根据动物学家,植物学家提供的信息,照专家给出的动植物分布图,加上地形图,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个女巫是非洲中部,赤道附近的某个山脉中。在现在南非境内的几个山脉当中,也有相似的植物和动物,可是没有其他的特别显著的特征,所有不能判断具体的方位。而我要做的就是,在地图上,从西边开始,沿着非洲大陆的西边突出的下沿开始,走一个缓慢变化的S形曲线。既然寄希望于这个女巫生活的部落位于热带丛林的最深处,还没有被人发现,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在丛林中慢慢找吧,至少地形上还有座比较特别的山一切准备停当,办好护照,我离开了家。
在我计划的路线上,一路经过的地方有:塞拉利昂、利比里亚,科特迪瓦、加纳、多哥、贝宁几内亚,尼日利亚,喀麦隆,刚果,刚果民主共和国、乌干达、肯尼亚、坦桑尼亚、索马里。为了保证顺利出国,我没有告诉大哥我的目的具体是什么,也不是直接来到塞拉利昂。如果让大哥知道我的计划,考虑到这一片区域中,有少数几个国家还是比较乱的,不知道会不会被绑在家里。所以我撒了谎,对三座大山说去南非旅游,领略一下非洲草原的美景,并保证每两天通过网络通报一下自己的近况。
南非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一下飞机,我就被深深的吸引住哦。黝黑肤色的人群,色彩极度绚丽的服饰,现代城市和特有的非洲风情的结合,街上到时都是绚丽的色彩。这也引来大批的游客,可是其中的我却只能匆匆的走过,还是用我那飞机般的速度,心里还是有一丝的遗憾,真的想玩,想想自己的目的是爱多内雅手中那个神奇的药膏,再想想医生说小夏的病情。努力说服自己之后,从塞拉利昂开始钻进大山,为了寻找记忆中那个独特的山峰,我必须从各个角度查看每座山,怕只有特定的角度那个山峰才会呈现那个倒立的鞋子样子。
记忆中的爱多内雅,总是用一座形状如同倒立的靴子的山峰为标志物,在部落方圆一百多里的山区中,寻找草药。除了采药,她平时就是在自己的帐篷和圣地两点之间来回的运动。其他的地方稍有涉猎。为了寻找记忆中那个独特的山峰,我必须从各个角度查看每座山,毕竟那座山峰只有迎着太阳看的时候,才会因为特定的角度,呈现出倒立的靴子样子。
在非洲的热带雨林了,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艰难。一路上根本不能用自己的正常速度来赶路,丛林里各种的藤蔓限制了我地面上移动的速度,藤蔓植物随处可见,有的粗达20至30厘米,长度看起来有几百米,沿着树干、枝丫,从一棵树爬到另外一棵树,从树下爬到树顶,又从树顶倒挂下来,交错缠绕,好像一道道稠密的网。
很多时候,草,各种的灌木,将地面铺的满满的,巨大的叶片下面,并不是土地,而是溪水或者湿地,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越是原始森林,越是艰难,林中完全没有路,各种的颜色艳丽的毒虫和动物,在我经过的时候,会被惊起。虫子飞得到处都是,每隔一个小时左右,我就要停下来,清理身上附着的虫子。虽然验证了自己的皮肤能够抵抗这些虫子的攻击,但是爬满一身的虫子,让人看着都难受。
热带雨林确实不愧称之为雨林,感觉就是每时每刻,只要老天想,就没完没了的下个不停。各种的高度的植物被雨水催生的如同浓密的头发,没有刀子开道,根本走不动。而巨大的树木上,伸出的枝干上,遍布青苔,苔藓、地衣等,他们就长在能长得树木或藤蔓的树干和枝桠上,让那些树干看上去就象披上一厚厚的绿衣,有的还开着各种艳丽的花朵,有的地衣甚至附生在叶片,反正你走上去,不是一脚的绿泥,就是滑的踩不住。
在丛林里整整穿行了四天,看看路程,只走了大概四百公里的样子,虽然还是比普通人快一些,但是我要穿过的是整个非洲大陆,这样的速度是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绕遍所有的计划中的山峰。
这几天我一直摸索如何在丛林中快速行走。雨水让树冠上的树枝很滑,为了稳妥,需要注意力很集中。然后就因为注意力太专注,是忘了速度、忘了自己需要找山峰,越跑越快,根本忘记了看地形。在树冠行走,精力消耗也变得很大,需要不时的停下来休息。
可是如果我在地面上行走,那就好像蜗牛走路,很慢,而且要用弯刀开出一条路,才能行走。就算在我的力量下,一个胳膊粗的树枝就像火柴棍一样脆弱,劈砍速度如同割草机一样快的惊人,可是相当于自己修条小路的工作量依然让人无法接受。其实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我内心深处,还不能接受肆无忌惮的劈断拦在面前的植物,肆意的破坏带来的快感并没有冲破牢固的束缚。城市长大的人,从小看到的是到处标着严禁攀折花木的告示牌,去爬山也不能随意攀折的限定,加上电视上播出的雨林破环的纪录片,灭绝的动植物,爸妈对花草的热爱。让我的内心有了束缚,在面对植物的时候有异样的感觉。尤其是我第二天见到的那棵树之后,那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那是在塞拉利昂的塔玛—通科利利森林保留区中,我遇到了一个让我感到震撼的事物。在一个落差只有十几米的瀑布边上,水伴随着轰鸣扑向深潭,溅起的点点水雾在阳光中折射出彩虹,就在彩虹的后面,那里有一个被悬崖和小溪围起的孤岛。在那个孤岛上,生长着一棵巨大的树。树长的很高,比瀑布落下的悬崖还高,而它的主干大概要我十个人手拉手才能合围,巨大的树冠分成三层,在第二层和第三层的枝干上,是有雷击和火烧和痕迹,可是这棵树依然生机勃勃,伟岸挺拔。在树的旁边,有一棵藤蔓,环绕在树身上,用自己的绿叶装点了那被火烧之后的枝干,并且开出异常美丽的红色花朵。那景象让我非常吃惊。
看着这个,在树下休息,再次踏上旅途之后,我就只会找一些草本的,低矮灌木来开路。行走的方式和速度越发的缓慢,我甚至采用了在中间树干上休息,像猴子一样的运动方式。没有路,各种的颜色艳丽的毒虫和带毒动物,泥泞的地面,到处丛生的藤蔓。有些带刺的植物叶子,在我衣服上留下出无数到此一游的标记,让我看起来狼狈不堪。
不断的试验,采用各种方式行走,在第十次组合试验的结果是找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每半小时在树冠上奔驰,基本上可以浏览大概三个山峰,每十分钟需要查看一下山峰的形状,然后我在最开阔的地面休息半个小时,补充精力和查看地图,选择目标,调整方向等。这让我的效率提高了不少,而且开阔地也可以让我好好浏览欣赏一下当地的风景。相当于游玩的安排让人心情愉快,好像没有那么厌烦了。